空中再次起了朦胧的白雾,我转头对一方通行说
“走吧。”
尘埃即将落定,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
比如,给两位绑匪先生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
至于魔人说的,开玩笑,我是那种不追根究底的好女人吗?
“喂?临也?”走在凌晨五点的街上,我拨打了临也的电话。
话筒对面没有声音,似乎还没有清醒。
“别给我装死,如果你想在清晨五点体验一番友人【爱的铁拳制裁】。”我面色平静的下达了这样的通告。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完成一个小小的委托,或者被我揍一顿然後完成委托。”
其实临也根本没得选,但那又怎样,他活该。
从这里到临也的公寓,以一方通行的能力,大约30秒就可以。而且,我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某人,一方通行对这个提议相当感兴趣。
好在折原临也相当识时务,也许是考虑到自己本就命运多舛的双腿,他在一秒钟的时间完成了清醒。
“在呢在呢~小常林需要我做什麽我都不在话下~★”
“把刚才在骸塞发生的事情打包发送给武装侦探社,注意是发到他们每个人的手机邮箱里。”
“还有,把魔人的定位发给异能特务科,他们应该会很感兴趣。”
距离天完全亮还有几小时,相信太宰和魔人完全可以处理这不值一提的小小【礼物】。
“诶诶诶?难道你终于体会到这样做的快乐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那还是收回你的高兴吧。
对面的临也已经挂掉了电话,我的要求对他来说简单的不值一提,甚至这个恶趣味的家夥还会加上几笔。
临也确实这样做了。
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情报贩子,他掌握着更多的信息渠道,所以他贴心在常林的要求上加了一点,那份发往武装侦探社的资料给太宰的前上司森鸥外也发了一份,至于魔人费奥多尔。
想到魔人那位脾气古怪的同伴,临也好心的给果戈里也发了一份定位。以果戈里的能力,完全赶得及。
啊,太感人了。临也陶醉的想着,自己今天也为别人友谊的贴砖加瓦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
我和一方通行漫步在横滨的街道上。
天光即将破晓,海滨城市独有的咸味晨风,为这个本该带有火药味的重逢,套上了一层滤镜。
两人沉默的走在街上,静静的看着远处即将从海面跳出的太阳。
最终,我还是主动开口了。
“失忆的我耍起来开心吗,一方通行?”我佯装恼怒的开口了。
实际上,从醒来之後我就不再生气了。
一方通行有很多这样做的理由。不管是幼年的欺瞒,亦或是玩笑一样的礼物,对任何人来说都足以成为开刀的借口,何况是一方通行。
但我实在找不到什麽话题了。
“我是不可能同意分手的。”回答我的是一方通行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
“哈?你在说什麽?”我被他的态度搞的又气又笑,“现在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至少在这件事上……”意外的,一方通行开口道歉了。
一方通行的世界里从没有出现过道歉这个名词,所以他道歉起来格外艰难。白发的少年收回了暴虐的表情,又恢复成原先高冷的模样。他抿着苍白的薄唇,绯红色的眼睛里竟藏着小心翼翼。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清晨的薄雾在阳光下渐渐融化,剩下了水雾的外壳,浅金色的光融进去,多了几分闪亮。
而这一切,都化成了少年的衬景。
非常强烈的美景冲击,使我的大脑意识螺旋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