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个,姜稚月眼底的光微微黯了几分,姜宜宁心里咯噔一下,蹙了蹙眉。
正要再开口去问,门口阿喜端了托盘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姜宜宁将桂花酒酿牛乳茶端给姜稚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你且让阿喜带你去歇歇,我还有些账抓紧对完,晚膳想吃什么你给阿喜说,若是府中的不喜欢,也可以让她们去天香楼买回来,只一样——”
她严肃道:
“不许沾酒!”
姜稚月也想起自己上次累得阿姐被太子禁足之事,不禁抿了抿唇,忍俊不禁道:
“知道了阿姊,你快去吧,莫让有些人等急了。”
“你还说!”
姜宜宁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姜稚月瞅着二姐下了台阶后就匆匆小跑起来的身影,喜滋滋地喝了口牛乳茶,侧首问阿喜:
“你猜他俩谁先表白?”
晚上的时候,阿福从天香楼带了炙乳鸽和煎鹅排回来。
姜宜宁在姜稚月软磨硬泡之下,终于松口,开了酒窖的门让人拿了一坛十年醉花阴出来。
两人沐浴洗漱完,换上舒适的寝衣,坐在罗汉榻上,中间的榻几摆满瓜子花生、乳鸽鹅排和醉花阴。
姜稚月夹了一筷子鹅排,享受得眯了眯眼,感叹不已:
“还是在阿姊这里最自在,比在宫里和雪竹苑都自在!”
姜宜宁给她递过去一枚帕子,瞧着她的神色:
“你和宋知淩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过来了?”
姜稚月神色微变,将口中的鹅排小口咽下去,擦了擦嘴,眼帘耷拉下来,神色恹恹的:
“阿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和云笙两人搬出来住啊?”
姜宜宁倒酒的手一顿,将酒坛放到一旁,微微倾身过来严肃地看向她:
“我还当是你和驸马有什么问题,原是那宋砚辞么?他又怎么你了?他不是快和姚盈初定親了么?”
姜稚月轻咬着唇,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良久,才轻声说:
“他……让姚盈初离开了。”
“离开了?!什么意思?离开去哪儿?!”
姜稚月摇了摇头:
“不知道。”
她虽然从小被娇宠着长大,且从未经历过男女之情,但即便她再迟钝,此前那些姑且不算,昨夜宋砚辞的异常她却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若说没有一丝欣喜是不可能的。
可……
“阿姊——”
姜稚月为难地蹙起了眉:
“你说,我和宋知淩都已经成親了,况且这婚事还是两国联姻,我……”
她都这么说了,姜宜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盯着她脸上的神情看了片刻,长叹一口气:
“阿月,你从前喜欢宋砚辞什么?”
姜稚月一愣,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仔细想了想,才道:
“一开始心动,是觉得他长得好看,温柔,对我好,后来他从马蹄下救了我,我就彻底不可自拔地沦陷了。”
“可是宋知凌也好看,对你更好,跟你在一起时也比平时温柔,你怎么就不能试着接受他呢?”
见姜稚月不语,姜宜宁又道:
“阿月你可知,我与梁邵,其实新婚时也有一段举案齐眉的日子。”
姜稚月诧异地抬眸看向她,“阿姊……”
姜宜宁笑了笑:
“否则以我的性子,也不会刚成婚不到两月就怀上源哥儿,但阿姊不瞒你,如今我是喜欢上了董钰,你看,有时候人一辈子未必只能喜欢一个人,但你首先要把心腾空,另一个人才能住进来不是。”
她悄声凑过去,轻声道:
“就连你薛姐姐,在与太子认识前,也曾喜欢过她的那个远房表哥,那人还是她父亲的学生,可如今谁不说一句,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
“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