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之玷,苏潋不指望他能尽善尽美了,以?后就多?担待,把饭喂到他嘴边,他别?赖账就阿弥陀佛了,她打他做什么?她的目的不是?想让他疼,让他痛苦,是?想要他知?道,她没有白白受着他的爱,他付出的时候,她也有努力,也许只是?笨了点,慢了点。
“江淮,你要对?我有信心,也请对?我耐点心。”
江淮的反应没超出苏潋对?他的估测:“你就要这些虚的?”
苏潋更正:“这不是?虚的,是?精神?契约。”
“好?!每个字我都记下了,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一定深思慎取,从根本?上清除错的思想,嘴巴子你不抽,我自己抽。”
江淮指天誓日?地表着诚意,然后调转口吻。
“这一趴过去了?”
“过去了。”
“我们?进下一题?”
苏潋欲往床的里面挪动,给江淮留足睡觉的空间,但看着他眼中泛起的情欲越来越暗,立刻明白了他说下一题是?何意:“你不倒时差?”
个人习惯,从来不倒,以?前的夜间战斗训练紧贴实战,从严从难,气?象条件更复杂,现在?连“魔鬼月”的半分都没到,而且多?日?盼来的夫妻重聚,倒时差和睡觉都不是?第?一重要的。
江淮轻轻碰着苏潋的唇,像两只嬉戏的小鸟在?逗耍:“想我吗,想不想?”
她点了下头:“我梦到过你。”
“我在?你梦里做了什么?”
“骑着摩托车,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大马路上,路的两边是?雪松。”
“你在?哪儿?”
“摩托车的后座。”
“我也梦到过你,在?满天星的花海里,你戴着花环,跟童话书里的公主似的,对?着我笑,我刚想抱一下,你人就不见了,我还?梦到,我们?又?回到了结婚的那晚,你是?坐着花轿来的,坐了很远很远的路,下了轿子就进了婚房,等着我揭盖头,我想进去,但被闹洞房的人拦在?了外面,等人都散了,你饿得只能吃新床上摆的的桂圆,我拿了好?吃的给你,手没碰到,你又?不见了……还?有几次,每次我想拉拉小手,你总跟我躲猫猫,急得我跺脚……”
苏潋眼里盛着的笑意,像农场里四处可见的一抹新绿:“梦里看得见,但抱不到,也摸不到。”
江淮往上卷着她的睡衣,将已久的思念收进眼中:“我现在?抱得到摸得到,那必然不是?梦了,缺了一个月,今天全补齐了。”
苏潋不依他,如果按周算,补齐整月岂不是?彻夜不眠了?他肯定累糊涂了,才说着谵言,但不能完全不信,他比之更甚的夸诞之语都说过,还?不是?言出必行了?任着他胡来,她明日?非得回炉重造了。
她伸长了细白的手,怜抚着江淮惫倦的眼睛,咬咬唇:“减半,有奖励。”
她想有劳有逸,于是?和江淮争多?论少,决然不知?,那张熟透得像苹果的脸,一双含情脉脉的眼,讲着情话时,在?江淮的漆瞳中成?像后,是?何种的柳娇花媚,销魂夺魄?
江淮解着文?胸的手不觉加快,看到边缘处的那一圈红痕,皱了皱眉:“睡觉就别?戴了,对?身体能好??”
“不行的,不戴的话……”
苏潋嘴里半截心里半截,有些三荤五厌,还?是?不能出口自如。
“还?是?戴的好?。”
江淮会意地笑:“本?来就漂亮的形,以?后只会更漂亮。”
尽管今晚不是?个欢爱的好?时候,但丝毫没削弱江淮的全情投入,苏潋丢盔弃甲,两手不听使唤地伸向他刚毅的脸颊,直挺的脊背……一声声碍口识羞的莺啼鸟啭,情不自己地溢溢而出,堂堂皇皇地江淮耳边经过。
江淮醉眸般的追光,转向苏潋心旌神?驰的容颜:“放开了喊。”
宾馆没满客,他们?隔壁没住客,可宾馆不是?农场,苏潋没有答应,但一如江淮刚才,弓身抱住他的颈,不留一丝缝隙地贴紧了他的唇,然后转守为攻,没有章法地吻着。
江淮如愿以?偿地躺在?了下面,看着一手托起的苏潋,在?他身上掀着惊天巨浪。
难怪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江淮心想,想得倒美!
平平无奇的离职
五月春末,风和日暖,既没有早春的难以企及,又没有初夏的赤热如火,是?一年里最舒适的时?日了。
苏潋睡得昏天暗地,等伸着懒腰望向窗外,东升的太阳已渐南去,经过昨夜几番豪情?逸致的酣战,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像个中枢神经报了错的半成品智能人,午饭都是?江淮喂着吃的。
江淮走在前面取车,对身后的苏潋道:“送你回花店,还是?你跟蓉姐说一声,今天不过去了,回家休息?”
苏潋虽然缓过来?了,时?间却快过去了,在花店还在学习阶段,不是?必须去不可?:“我不去花店,也不回家,把我放机场一号航站楼吧……我要飞西宁。”
“又是?出?差?”
“是?去旅游……我辞职不做了。”
“哪天的事?”
“一周前提的,昨天最后一班岗,哦,没有被欺负,就是?忽然不想做了。”
苏潋脑中虚拟过很多次离开宏源的场景,或依依惜别,或黯然泪下,或轰轰烈烈,临到最后,却是?像喝水吃饭,碌碌无奇,因为是?月尾,交接的工作都简略很多。
工作以后,除了结婚那几天,她?就没停过,也没去外面看过,她?一直想去青海,去看茶卡盐湖,去甘肃敦煌,而且丁有清刚调解完官司,陈洁要去北京了,三个女孩拉了聊天群一商量,就准备一起向着西北之旅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