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霍老夫人恨恨拿杖捶地,“不过是给个那丫头个教训,要她听话老实些,又没真的做些什么,他竟跑到我这儿来耀武扬威!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霍老夫人仍当他是十年前那个依她靠她的少年,且不知十年的时间,少年已成男人,便是家人也有不能触碰的底线和领地。
“为了那丫头,反了天了!”
慈岁也被沈卿司吓得浑身颤栗,想来,她也对那丫头做过不少欺辱的事情
“不是说他还有十日才回来的吗?是哪里的情报,该罚!该罚!”
霍老夫人独独撑着沈府十年,早就习惯了说一不二。
终于有人这般不放她在眼里,触动她的权力,心中陡然生出恨意和狠厉。
这些浓密的恨意自然不会落到亲生的孙子那儿去,只好落到某人的头上。
“不知重的东西竟敢挑拨离间,叫吾祖孙离心!”
她猛然折下那支开得正好的红梅,于手中碾碎。
鲜红的,似是血。
爷的胸膛就这么好摸
阴暗空荡的逼仄井底,是挥不去的寒气。
触手皆是寒腻冰寒。
嘶嘶——
周围有无数的毒蛇环伺,扭动着细长的身体,都只盯着她,令人胆寒!
桑无忧手无寸铁又无处可逃,紧紧挨着那坚硬冰冷的墙壁,只待那些嗜血的野物一齐涌上来将自己撕碎
忽然,黑暗中现出一双极亮湛人的眼,一步步逼近——
就着微弱的月光看去,竟是一只龇着利齿的野狼!
绿眸骇人,一步一步,朝她而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胆颤快速狼狈转过身去,指甲狠狠插进泥土做的墙壁,奋力向上爬!
可那年久的井壁还湿润着,一扣,就扑簌簌地掉下无数的土块,根本不能借上任何的力向上攀爬!
须臾恍惚间,她竟觉那冰寒的狼齿已落在她的颈子上!
只等那狼齿一闭合,便咬断她细细的脖颈
“桑桑、桑桑醒醒——”
她大汗淋漓着从噩梦中惊醒,发觉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中。
自己的一双手正抵住一方坚硬烫滚的胸膛。
“桑桑别怕,爷来了”
说话间,男人的呼吸落在她的颈间。
与梦中那饿狼的气息,如出一辙。
沈卿司本在书案上处理封地青云城的事务,见床榻上的她又是呼喊又是哭泣,忙快步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中。
低头瞧着怀中小人儿在梦中也哭的凄凄惨惨的一张小脸儿,更觉心怜心爱。
又不知梦了什么,双手疯狂地在自己胸膛上又是抓又是推的挣扎,嘴中还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