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快要散了。
绝望之际,终于听得他问,“小奴,还骂不骂了?”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接着是她畏惧的抽泣与求饶。
得了满意的答案,在那水雾里男人们现身的前一刻,他拉回她的身子,她忙躲进自己的怀中。
沈卿司得逞一笑,双手一抬便关紧了窗子。
她被吓得六神无主,瘫痪般不堪倒下。
在她的膝盖与船身接触的一刻,他又将她捞了起来。
“怕什么,爷才不舍得让别的男人看你”
她已然失去思想的能力,天旋地转间,又回了那一方热烈的床榻之上。
待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时分。
稍稍一动,便觉五体四肢没有一处有力气的。
她又被他折腾的昏了过去。
尚存些理智的时候,她记起他的话来。
除了那些听不入耳的荤话,还有几句:
“桑桑,爷很受用,你呢?”
“既然受用,为何还要逃走?”
“这次便算了,再逃,爷便要打断你的双腿”
安静极了。
只有船行的轻轻水声。
她瞧着自己一身的狼狈,觉得辛酸又委屈,坐在那儿,默默红了眼眶。
床榻的三面围子上透雕着绦环鱼门洞,既威武又有趣儿,而此刻鱼嘴正对的位置上,正端放着一叠新的衣物。
门外响起老妈子的声音,“姑娘,我们来帮您收拾了。”
不能反抗,无法挣扎,那便好好的接受,起码让自己活的尽量舒服些。
她被人收拾了个干净立正,又钻回床榻上,昏天暗地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果真身体舒服不少,精神似都有回流了些。
她收拾妥帖,推开窗子,见两岸,露花倒影烟妩蘸碧,金留摇风树树动,如景如画。
吸一口江上朝气,顿觉五脏肺腑清新怡人。
“走,随爷去船头瞧瞧。”
沈卿司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后,牵住她的手。
他的温柔淡定,仿佛昨日那样折辱她的人,不是他。
待到她转身,他又细细打量了一次。
如仙泉水浴的美人近在眼前,但见两眉青黛微蹙,眸底有如乱山深处水潆回,泛着淡淡的烟波。
只一缕乌发如墨,偷溜到她的耳畔,他一抬头,便叫那不安分的,挂回她的耳尖。
回去的路,并不是她来时的那条。
这条路虽绕远,一路景色却风光怡人。
船行几里,景色各有不同,一处有一处的风韵。
此时那些官员下属和官兵皆已下了船,船上只剩下沈卿司的自己人,一下也清净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