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那,眼底汹涌的恨意如大火燃烧,一览无余。
叫他心头一跳。
不,他不想这样
“桑桑,你”
她猛然退了一下,躲开了他欲摩挲她面容的脸。
看他的眼神,恨意、厌恶、恐惧、瞧不起
就是再无一分的爱意。
一时,他竟不敢再看。
“沈卿司,你若有种,今日、咳咳咳今日便杀了我!”
才刚下去的怒火,又被她激了出来!
“你这样有志气,连死,都不怕了?”
怒气一撞上来,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高抬起头,引颈待戮。
“不知你身边的人,怕不怕死?”
“你、你什么意思?”
“见山院的,都滚进来!”
话既出,不消几个呼吸,众人便你追我赶地进了屋,站在那儿瑟瑟如鸡,铁青着脸抖得厉害。
“是谁将霍刀消息透露的,站出来。”
春月抖成筛子,颤颤巍巍地上前,眼神还不住地望她处瞟,“是、是奴婢。”
他用臂一把夹住无忧的颈子,将她的耳拖到他的唇下,轻轻,吐出戮言:“即刻,杖杀。”
难以言明的恐惧,自她的脊骨,窜到眉心——
“侯爷饶命啊,都是红袖姐姐告诉我的!红袖告诉我的!冤枉啊”
她声声的痛苦叫喊就响在门外!
“啊!”
“好疼!”
“救命啊!无忧姑娘救命!”
无忧呆在原地还愣愣的不知所以
这样哀求痛苦的声音没喊出几句,便没了声音。
只有板子落实在臀肉上,闷沉的声音。
直听得所有人噤若寒蝉、畏极忘泣。
掌刑的侍卫迈阶入屋,“禀侯爷,那小丫头忒不禁打,已经断气了。”
死、死了?
这就死了?
她几近独木难支目色如枯,摔在榻上,失去了一切的光彩。
“红袖,是哪个?”
“侯爷明鉴!奴婢一点消息都不曾透露!是那丫头怕死栽赃陷害于奴婢啊!侯爷!”
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冷如寒冰,任她如何哭求辩白都无用,红袖几近崩溃窒息!
她还不想死!
“姑娘救我!姑娘!”
红袖再管不得其他,眼见着自己已经要命丧九泉,哭爬着上前,一把拉住了桑无忧的袖子!
“救我!姑娘!姑娘!”
她终于算是回了神儿,一眼瞧见涕泗横流、哭得几近昏厥的红袖,猛然清醒!
一把将红袖护在身后!
“沈卿司,你、你休想!想杀红袖,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