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那样好的酒量,也抵不住一罐子一罐子的烈酒灌下去。
“她、她在作什么?”
素烟倒酒的手一抖,洒出几滴。
“姑娘什么都没做,只、只是呆呆的坐着。”
又是呆呆的。
这几日他虽然不见她,可总听人报告她近况之时,总是说她呆呆的。
他才不信。
她是桑无忧。
是桑桑。
是娇娇。
那个嬉笑怒骂由心散发,那个满身傲骨藏不住的桑无忧。
怎么会是呆呆的?
沈卿司冷笑一声,“麻烦!”
随即撇了酒盏,将那一满灌的酒坛一口饮光——
“啪!”
那酒坛子也缓缓脱手,可怜的砸在地上,碎成了渣宰。
“侯爷您要去哪儿?侯爷”
“滚开!”
沈卿司一句,素烟便再不敢上前了,她可还记得上次他那一脚的力度,当下还隐隐作痛呢!
他踉跄着,推开了她的门。
见她头都未抬,仍支着头,看天。
呆呆的。
她那模样,仿似天边要散的冷云,极致凉淡。
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了。
“你、你瞧什么?”
他醉了,站在那儿。
并不近前。
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听了声儿,终于转了头。
轻轻地,瞥了他一眼。
过去,她看他,有恨。
但那恨中,亦是生动的。
好的时候,甚至还有微微的动容流转。
可现在,她的眼里,没有动容。
甚至连恨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空空如也。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将他摄住。
“桑桑,你生爷的气了?”
不知为何,他眼眶有些发热。
许是酒喝多了。
他生来高贵,从来只有人恭他敬他的份儿,他却从未低头去试着迎合过他人。
惯常的冷傲,叫他难以低头。
又不舍离去。
一时间,进退两难。
可她,还是不说话。
她的眼神那样冰冷无情,似山巅冷冰,冻得他血液几乎凝固,冻得他那颗嘭嘭跳动的心,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