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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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合作
43。合作
秦以川听得神经突突直跳,他是真的没想到那个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溅起来的死者背後,竟然还藏着大案子,更没想到的是,孙啓祥说的那句“你们这帮子警察”。
“你怎麽知道我是警察的?”秦以川问,“我为什麽不能是陈家的人?”
“你刚刚见我第一眼叫我什麽?”孙啓祥笑起来,露出一口黑黢黢的牙,“这个名字我只告诉过缅西,如果不是被警察抓了还撬开了缅西的嘴,这世界上不会有别人能叫的出来我这个名字。不过陈家那帮子也真够蠢,连警察混进来了都不知道。”
“你也没见聪明到哪去。”秦以川反唇相讥,“你不也是孤身一人跑到这来,就不怕被他们抓住,杀你灭口?”
孙啓祥并不在意:“那又怎麽样?刘菊那个贱人马上就要死了,现在就剩这个小杂种了,反正老子时日无多,一命换一命有何不可?”
“你说什麽?”秦以川一愣,自从孙啓祥出现之後就一直躲在秦以川身後哭的陈姗姗连啜泣都忘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孙啓祥。
孙啓祥十分喜欢看到陈姗姗惊恐万分的模样,得意地笑起来:“不仅刘菊,我故意给你们禁毒的透了口风,这村子里赚黑心钱的杂碎,每一个都逃不过去!”
“你一个杀人越货的犯罪分子,竟然利用警察?”秦以川只觉得匪夷所思,“你脑子没毛病吧?”
“利用警察有什麽不好?你们有钱有势,我一分钱不用花,就能报仇,多划算的买卖,换了是你,你不干吗?”
“我不干!”秦以川一语否认,“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直接揭发他们的罪行,从最开始就将报仇的事交给警察,不会像你一样,自己沾了满手鲜血,再把自己和仇人一起送到监狱里去。”
秦以川这话说得义正言辞,实际上根本就是唬人的,他压根没有想过这些莫须有的事儿,而且总不能当着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面前说自己同意他的看法,支持他报仇吧?
“我他妈当年倒是报过警,可是有个屁用?”孙啓祥突然暴躁起来,死死瞪着秦以川,“我老婆死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前这种地方的警察都是个什麽东西你知道吗?我报警,上访,屁用没有,当地的派出所包庇他们,到後来直接把我抓进去关了小半年。打那时候我就知道,所谓的正义就是放屁,要报仇,还得靠老子自己!”
“二十年前管这一片的警察,早七八年前就因为严重违纪被双规了,举报他的也是这儿的警察,无论是哪个队伍都少不得有蛀虫,你不能一杆子打翻所有人不是?”
孙啓祥眉毛一横就要反驳,秦以川打断他:“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就看眼下,你没等杀人,外头那群人冲进来,你就得先死,连亲眼看着仇人死都做不到,你九泉之下的老婆孩子铁定都得笑话你是个废物。与其死在这群毒贩子手里,还不如和我一起冲出去,投案自首,能不能逃过死刑不知道,但我一定保证你能亲眼看着菊婶这种毒贩子被拖上审判庭。”
孙啓祥狞笑:“你是条子,我为什麽要相信你?”
“你都已经通知那麽多警察了,多我一个有什麽不可信的?如果你不肯合作,有我在,你也杀不了陈姗姗,等拖到外面的人进来,我死了还是个烈士,你死了就是白死。”
孙啓祥脸上的肌肉踌躇一下,咬着牙想了一会,点头:“好,我跟你合作。”
外面的打斗声愈演愈烈,秦以川一把抓住陈姗姗的手腕,扯着惊成了兔子的女人悄悄向外走,他们看不见外头乱成了什麽样,山洞之中一路走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可秦以川不仅没有松口气,神经反而越绷越紧。直到马上能看见洞口外头隐约的月光,血腥味也扑面而来。
孙啓祥夜枭似的桀桀笑了两声,突然抓住一个废弃的铁皮油漆桶,用尽全力往拐弯处一砸,一个仓皇跑过来的村民被正巧砸在头上,铁桶一下子就瘪了一大块,那村民连哼都没来的哼一声,就躺在地上动不了了。
秦以川贴着墙壁,村民虽然是毒贩子,但是反应能力和那些被通缉的毒枭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第一个人都倒下来了,第二个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冲进来,被秦以川一脚踢中下腹,剧痛会让人的头脑有短暂的空白,趁着这一愣神的空档,秦以川已经一记手刀重重砸在村民脖子後的中枢神经上,将人打晕过去。
看着村民软面条似的倒下去,秦以川甩甩手,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他胳膊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关节处有一点错位,现在一动起手来都施展不开手脚。
不过也幸亏这两个村民也是落单的,孙啓祥狡诈,有意无意落在秦以川身後,秦以川还得护着一个陈姗姗,就算明知道孙啓祥不安好心也只能暂时放任。
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山洞的出口,沸反盈天的声音不加掩饰地传过来,原本寂静的山谷已经到处都是人影。
秦以川心中大惊,他实在没想到孙啓祥竟然有这麽大本事,带了这麽多人过来。
“蹲下,躲在这,无论如何都不许出来。”秦以川将陈姗姗按在一处荒草丛生的盲区躲好,身侧不远处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还没死,但看样子多半也是伤重难愈。
秦以川拿过那人遗落在一边的简易砍刀,悄悄退到一边。
晨光熹微,远远已经能看到群山尽头泛起了一丝红线。
秦以川躲着悄悄观察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皱起了眉毛,他发现眼前的场景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山谷中的人应该都是榆林村参与制毒的核心村民,根据山洞的规模,应该不超过二十人,然而他现在却发现,夜袭来的人有几个竟然丝毫不陌生,正是昨夜从菊婶家一直追着他和荀言的人。
只是这几个人几个小时前还在满面愁容地怕外来人闯进山谷,此刻却宛如失去理智的豺豹似的,拼了命要置山谷中的人于死地。
“看不出来啊。”秦以川压低声音对也同样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孙啓祥说,“我还奇怪,这种地方你究竟要怎麽样才能将带着自己的人杀过来却不被榆林村的村民发现,现在懂了,榆林村可不是铁板一块,你能利用村民自相残杀,还挺聪明。”
孙啓祥脸上始终挂着古怪的笑容,没有理会秦以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山谷中看来看去,像是在找什麽人。
“喏,菊婶在那边。”秦以川用眼神指了指一处小灌木丛,半米多高的灌木在树林的阴影下更漆黑了几分,一个矮瘦瘦的女人正握着一把短刀躲在那,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豺狼。
秦以川看到菊婶的同时,菊婶也看到了他。
作为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菊婶的行为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没有理会一旁的陈姗姗,反而目光阴厉地直冲着秦以川而来,秦以川看着菊婶手里明晃晃的匕首只想骂娘,这都大半夜过去了,菊婶的神智怎麽还停留在昨天晚上?
身後就是山石,秦以川无处可躲,只能拿着手里刚捡过来的砍刀横着挡下菊婶的攻击。
菊婶看着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可力气和杀气都比秦以川想象的大得多,再加上秦以川两个胳膊就每一个囫囵的,一下子竟然没有承受住菊婶的奋力一击,砍刀脱手掉在地上,秦以川只能狼狈就地一滚躲开,菊婶的匕首几乎是贴着他的脑门划过去的,带起来的冷风吓得秦以川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