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一家三口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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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一家三口无一幸免
76。一家三口无一幸免
“第二位死者,女性,衣服大部分烧伤,头面部烧伤严重,无法分辨面容。颈部有裂创,深度约1厘米,不致命,颈部及肩背双臂都有划伤,背部烧伤且大部分出现碳化,腰椎……有粉碎性骨折。尸体平展,体表的利器伤没有明显的生活反应,她应该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死了。具体的死因需要解剖鉴定。这具尸体的烧灼情况比较轻,是从哪里发现的?”
一个消防员说:“在洗手间。整个房子只有洗手间是用了水泥墙,火势较小。还有一个小孩,也在洗手间里。”
殷红羽和秦以川对视了一下,心里不由一沉。
殷红羽吸了口气,将白布掀开。
一个蜷曲的小男孩躺在白布之下,双臂紧紧护着脑袋,双手攥紧拳头。
他身上衣服大多还是完好的,那双露着脚指头的旅游鞋只被烧掉了大半个鞋底。
背部的烧伤最为严重,沾满了血迹和炭末,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明显外伤,但是陈旧的淤痕林林总总,似乎全身都是,显然是常年都在遭受家庭暴力。
殷红羽刚要将白布重新盖回去,隐约看见小男孩的手里似乎还握着什麽东西,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男孩已经僵硬的手指撬开一个缝隙,从中取出一张被烧了边缘的巧克力包装纸。
荀言的神色刹那间变了,一双本就漆黑如墨的眼神宛如漩涡般深不见底,悄无声息地掀开令人心惊的风暴。
秦以川一伸手抓住荀言的手腕,荀言下意识想把手抽出去,秦以川却固执地不肯松手,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安抚。荀言怔了怔,眼底锋利的冰冷有一丝的淡化。
“我是市局刑侦队的秦以川,您怎麽称呼?”
叫他们进来的人摘掉头盔,露出一张很标准的硬汉脸,说:“洛城永宁县消防大队副队长,孙杰明。”
秦以川和孙杰明彼此敬了个礼算是打过招呼,问:“孙队,知道起火的原因吗?”
孙杰明直截了当:“我的判断是有人故意纵火。这个地方的房屋是木质结构,所以我们平时隔几天就会来检查一次消防安全,这家我们昨天才刚刚检查过,房屋内部并不存在能够造成火势迅速蔓延的隐患。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队员在进行灭火救援时,发现房间的沙发和床等家具都被泼了汽油,而且用量非常大,这些汽油别说是点燃一个房子,烧毁半条街也是绰绰有馀的。现在对汽油的管制很严格,普通人家不会在家里存放汽油,更不可能把汽油泼在屋子里。”
秦以川意外:“汽油量非常大?”
孙杰明:“是,我出火场已经十多年了,不会错的,我听到你们刚刚说的了,就算那小孩真的借到了一桶汽油,也绝对达不到现在这样的效果。秦警官,这事儿肯定得你们刑侦来处理了。”
殷红羽洗也顾不得大冷天的了,直接在室外的自来水管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手,顶着通红的皮肤去找民宿店主,秦以川想了想,还是给顾瑾之拨了一个电话:“喂顾队,柠檬海岛发生了一起纵火案,三个受害者全部死亡,两个死于火灾,还有一位女性,可能是被打死的,请求市局支援。”
那边顾瑾之的语气一凝:“被害人是不是一家三口?其中一个死者是九岁的小男孩?”
秦以川愣了一下:“您怎麽知道?就算有人报案也是先通知永宁县这边吧?”
顾瑾之:“两个小时之前,有人向市局的网络邮箱发送了一个举报视频,说永宁县柠檬海岛村的一户人家虐待儿童,报警好几次都没有管,他最後再报警一次,如果一个小时之内还没有人处理,那麽他就要替天行道了。市局已经通知过永宁县,县局说派出所已经过去了。”
秦以川咬咬牙:“过去个屁,海岛上什麽人都有,除了我们就没见一个穿警服的!”
顾瑾之声音一沉,警告道:“注意你的言辞。”
秦以川将火气压下去,跟顾瑾之的电话一挂,他立刻又打给当地派出所,隔了两秒後电话接通,秦以川几乎算是劈头盖脸地问:“柠檬海岛发生人命案,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派出所的人为什麽一个都没到?”
接电话的小姑娘有点瑟缩:“三十分之前已经派出警力了,我们会再立刻增援。”
秦以川咬着牙把火气忍下去,电话挂断,认真地想,如果最初出警的那几个警员没有足够能解释迟到的理由,他一定亲自把他们都告到督察组去,非扒了他们的警服不可。
正恼着,一个年轻的消防员眼尖,道:“那是派出所的车吗?我去怎麽撞成这样了?”
秦以川顺着消防员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不宽的公路上跌跌撞撞行驶来一辆警车,警车本身就有年头了,现在车头凹进去一大块,副驾驶的挡风玻璃裂成了蜘蛛网,连车牌都弯成了四十度的角。
这样的破车派出所的民警也不敢快开,和腿脚不利索的老人似的缓缓往前挪,看上去真的又好气又好笑。
派出所的民警一见到已经变成废墟的火场,索性也不要这龟爬似的警车了,下了车一路飞跑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民警喘着大气问:“这是什麽情况?我们接到市局的通知说李荣家可能又有纠纷,赶过来的路上却被一群骑摩托的给撞了,大老爷们当街撒泼,耽误了时间。”
秦以川语气不善地用眼神指指那边停放的三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说:“一家三口,一个幸存的都没有。”
两个民警的神色一变:“真的是人放的火?”
秦以川:“目前的证据来看,的确是有人故意纵火。但是死者中有一位女性,是被打死的。两位对这里比较熟悉,能不能介绍一下这家人的情况?”
年长的民警露出不忍的神色,叹了口气,说:“这家人男人叫李荣,原来是个养猪的个体户,後来做生意赔钱了,欠了一屁股债,他老婆是身体不好,家里一下子没了收入,他就染上了喝酒的臭毛病。二十多年前他老婆和别人跑了,现在的老婆是後娶的,还带了个孩子,他老婆两年前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摔伤了腰椎,什麽力气活都干不了。原先不喝酒的时候,李荣对他老婆还算过得去,但是一喝酒之後就变得特别不是东西,连老婆带小孩一起打,我们派出所三天两头往他们家跑,但是都没用,这李荣当面一套背後一套,警察在的时候认错态度良好,警察一走又变本加厉,以至于之後周围邻居都不敢报警了,生怕反而再害了人家。後来有网络主播知道了这件事,将消息发到了网上,这一下子闹大了,又是砸门又是送花圈的,整个海岛都没法生活,我们派出所不得不干预了一下,结果倒好,铺天盖地的骂名都落到派出所身上了,非说我们包庇他。”
秦以川:“但是现在,我看他们家过得挺安逸的。”
老民警咳了一声:“嗐,就网上的事你们还不知道吗?来得快,去得更快。两个月前这事儿就被曝光已经了,网上那群人早就把他给忘了。李荣那孙子见没人追着他骂了,又故态复萌,那孩子被他一拳头打断了手指,还是街坊邻居出钱给孩子送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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