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拔剑之时,宋枝鸾将下巴放在手上,仰起头看他。
“脱了。”
谢预劲望着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暗流在两人视线相撞处波涌。
宋枝鸾仿佛毫无所觉,语气听起来是在为他着想,细究起来却有两分毫不掩饰的恶意:“将军的衣服都被我踩脏了,穿在身上多不舒服?不舒服,舞起剑来怎么好看?舞的不好看,本公主心情便不好,恐怕也无法给将军回答了。”
“飕”的一声闷声。
谢预劲一只手按住剑身退入剑鞘,视线在她身上咬住不松,另一只手却卡进腰带之间,手指灵活的解开。
冷的指,黑沉的是往两边散开的紫蟒袍和他的瞳孔,分明是他要脱,却仿佛即将有某种禁锢要被打破,反变得更为禁欲。
衣袍被丢到案前。
宋枝鸾下意识退了半个身位,带着男人身上气息的腰带,一半挂在案上,一半落在地上。
她踢下去。
腰带落在地上。
同时,案上又多了一件男人的中衣,犹带体温。
宋枝鸾换了一边靠着,裹着长袜的脚将他的衣袍也踩了下去,继续吃梨。
谢预劲已经袒露了上半身,腰腹上块块肌肉绷紧,裤沿青筋毕露,双腿笔挺修长,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是她那夜划破的。
饶是宋枝鸾活了两世,也不得不承认,谢预劲这样的男人的确是极品。
身体不论哪处都到了一种极致。
不怪她上辈子在他身上狠狠栽了个大跟头。
宋枝鸾轻咬了一口梨,凉甜的梨汁浸润口腔。
谢预劲拔出了剑。
一阵风吹过,梨花纷扬而落。
谢预劲用剑招式格外凌厉,不像是在舞剑,像是要取人性命。
剑出鞘后,周围浮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落下的要不是花瓣,是人血,他也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吧。
一套下来,谢预劲额头上出现一丝汗意。
被剑意惊动的梨树枝叶,甩下了许多雨滴,溅落在他身上。
毫无遮拦,男人收了力,腰腹下青筋迸起,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裤头渐渐被润湿,颜色变得更深。
宋枝鸾端着茶杯,一言不发的看完了整场表演。
“他竟真的像我府上的伶人一样,大庭广众之下供我取乐,或许他对我的感情比我想象中的还深一些。”
不然,宋枝鸾找不到谢预劲这样做的任何一点理由。
这已经超出了演戏的范畴。
他也并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宋枝鸾有了决算,坐起来,将掉落在地上的衣袍捡起丢给他。
这几日的心情像没有落处,被吹得东倒西歪的梨花,在此刻终是落入心湖,静静飘浮。
“穿好,跟我来。”-
宋枝鸾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寝房。
她身上的甜香在此刻变得浓郁撩人。
在他关上门后,气息到达巅峰。
宋枝鸾先是背对着他,然后转过身来,用一副好商量的语气道:“你登上皇位之后若是守诺,那么你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
谢预劲站在门边,等她把话说完。
宋枝鸾主动走到他面前,纤软的手将他的腰带理了理,额头贴在他的胸膛前:“我不会嫁给你,驸马之位也不能是你的。”
“但我可以让你当我的面首,如何?”
她说完便想后退。
谢预劲猛地按住她的腰,收她进怀,贴着她的发顶动了动唇,低垂的眸子暗色毕露。
“面首?”
宋枝鸾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截断了,她双手撑在他胸膛前,齐胸襦裙堪堪覆住撑起之处,脖颈白的晃目。
她道:“驸马的位置自然是留给我喜欢的人了,谢将军,依我们前世的关系,我让你当我的面首你都应该知足了。”
谢预劲感觉心脏仿佛被人撕下一块,一阵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