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0章太子就爱黏太子妃
“夫君,”杭锦书卡着了,思绪也全然是一片混乱,“教妾怎麽疼你?”
荀野摆弄她纤腰。
声线有些发紧:“便这样,疼我。”
杭锦书叫唤了出来,险些岔气。
她又完全无法摆脱荀野的操控,只能不断向他靠近,那当口,“真是疼得厉害。”
纤细的眉梢缓缓皱处一道春波,黛色的波浪翻滚,轻挂在眉骨上。
女子的额发湿润了,如一笔墨痕,写意地涂在细腻的梨花绢布之上,散发出潮湿的幽香。
荀野怕她疼,自然温柔些,抱她在怀,仍旧托着她,平素说话声音洪亮,宛如一根银芯支撑着喉腔,这会儿却仿佛要散了,只有些难以自持,但还是勉力克制,尽量温和低诉:“还疼麽?”
杭锦书一直是疼的,从开始到现在,两年多了,从来没不疼过。
可她总是说:“还好。”
这一次,她还是如往常那般,回他两个字:“还好。”
荀野信以为真,舒了口气,凝结的眉宇一点点散开,握她柔荑,圈在她身前:“夫人,我为你打了一顶太子妃的冠,你方才瞧见了麽?”
杭锦书难耐地哼:“瞧见了。”
那个显眼的花钗九树宝冠,放在一堆奇珍异宝里,也仍是显眼,杭锦书自是瞧见了,当时杭氏上下见了那顶精美绝伦的冠冕都不约而同地回眸看向她来,眼神意味太明显。
杭昭节甚至很是羡慕,她是真後悔,现如今同荀野并肩站在一处的不是自己,若当初父亲让去北境联姻的是自己便好了。可惜一切已成定局,杭氏一门荣华,如今是系在了堂姐身上。
她当然也不会蠢得要去谋害堂姐,荀氏飞龙在天,杭家也可以随之升天,若是这中间的联结出了什麽岔子,杭氏便有可能从云端摔落下来,沦为世家当中平平无奇的家族。
一切来之艰辛,弃之则如浮云散,杭昭节不想父亲的辛苦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只是,旁人都说她的姐夫高大魁梧,生得是一副北疆蛮将的模样,她在画册里所见到的姐夫,也是那般模样,而她今天见到了他,却完全不是如此。杭昭节对堂姐的羡慕里,夹杂了微妙的嫉妒。
风一阵摇摆,窗棂外树影婆娑,香荔见到大房的小娘子,探头探脑地往这边过来,虽带了一些羹汤和点心,但仍怀疑她不怀好意,保持了万分的警惕。
杭昭节指了指手捧羹汤的贴身侍女,知晓香荔如临大敌,她微微笑了笑,嗓音和煦轻柔:“我见姐夫今日在筵席上没吃多少,倒被堂兄灌了不少酒,因此特意让人熬了醒酒汤,请姐夫吃了这汤,好睡舒坦些。方才走错了路,不想姐夫是下榻在汀兰园,所以又过来了。”
虽说,香荔也很不大钟意荀野这位姑爷,但毕竟是自家的所有物,轮不上堂娘子这般巴巴记挂,她蹙了眉弯,道:“七娘子,姑爷是我家娘子的夫婿,他睡在娘子的汀兰园也是合情合理的,至于醒酒汤,这边小厨房也已经熬制上了,感激七娘子好意,如此惦记着姑爷。”
大房素日里欺压二房,可不是什麽新鲜事儿。
香荔看大房里的人总是不顺眼,故而语气也带刺。
杭昭节心里头有怨,香荔不过是个侍女,也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离了几年家,现如今连自己也不放在眼底了。
“我不过是替姐夫送了点醒酒汤,你拦着不让去,还指桑骂槐地盯着我,这是什麽意思?”
香荔抿抿嘴角:“七娘子言重了,婢子没阻拦你进去,不过夜色已深,七娘子是未出阁的小姑,待在这里不方便。”
杭昭节不肯轻易退让:“有什麽不方便?那里头住着的是我阿姐,我们自小玩在一处,睡在一处,她这汀兰园我也不知来过多少回了,她何曾让你们这些下人拦过我一回?”
香荔真是不想拆穿她,但她如此不识好歹,香荔憋不住了,当下以身翼蔽庭园空门,月华下,女子的脸色看着隐有怒容。
“今时不同往日了,二娘子已经是出阁的女子,便是自小玩在一处的,如今有姑爷在,七娘子也该避避嫌才是。往日二娘子在家时,倒不见您前来拜会,今日姑爷一来,您便大驾光临了。您拿着这醒酒汤来,半句也不提姊妹情意,一心一意要给姐夫解酒,知道的,话可能说得好听,不知道的,背後会如何议论七娘子?”
杭昭节雪白的脸颊霎时半青半红,正急了眼,声量也高了起来:“你这般编排我,敢是你这蹄子自己这般,便以己度人!姐夫是初次登门,他贵为未来的储君,是整个杭氏的贵客,杭氏上下费心笼络着,巩固着这联姻,我替父分忧,教你说成这样!定是你这蹄子,仗着二房如今发达了,敢来拿脚踩我!”
屋内二人正难解难分。
杭锦书用心不专,隐隐约约听到窗棂外,梨花树底下,有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她挣扎着想扭过身子去看一看,才挪了半寸,身後男人溢出一声闷哼,不仅不放她去,还将她团得更紧,口中低喃着:“夫人,你这时不能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