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剧情,没想到变数那么多,一点儿也不比在现代轻松。
左颂世翻了个身,本想熬到半夜,无奈今日经历的事情太多,他迷迷糊糊就睡过去。
忽然惊醒时,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他来不及思考自己怎么会突然醒来,赶忙下了床。
他不敢点亮烛火,便慢慢摸索着,碰到坐榻,又顺势摸过去,触到黎筝瑞的身子。
坑坑洼洼的。
左颂世不是很想用这个词形容黎筝瑞身上的伤,然事实如此。
即使这样,左颂世也不得不感叹他这身体格。
好壮实,好羡慕。
还高,好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有多。
感觉一拳能打死八个自己。
左颂世边感叹边心疼,手上动作没停。
他拿出丝绢,点到一块皮肉后,再往下擦,就碰上伤痕处的凹陷。
丝绢扑了个空,连着他的心也坠下去。
这得休养多久,才能好过来。
书中几万十几万字就过去了,放在这儿不知要过多少个日夜。
黎筝瑞的呼吸声并不平稳。一时没了气息,一时又猛地喘气。
身上还很烫。
血腥味冲着鼻腔,左颂世愈发难受,摸索着,轻缓地擦拭他面上的血迹。
好像他呼吸都带着股腥味,朝自己迎面攻来。
“熬过去就好了。”左颂世轻声道。
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自说自话。
杀了自己后,黎筝瑞已算是垣州的实际掌权者。垣州百姓都感激他,原主手上的东西被他掌握,更有自愿入伍跟他北上的之人。
可惜自己没办法亲眼见证。
黎筝瑞忽然咳嗽一声。
左颂世吓得差点就要对着伤口按下去。
他紧张抬头,才发现黎筝瑞眼睛都没太睁开。
看来是半梦半醒。
“……名字?”黎筝瑞哑声问道。
左颂世心念一动。
“将军,我叫姜弘遇。”他轻声道。
*
黎筝睁眼,看见朴素的帏顶。
思考半晌,他认出这里不是他昨日进的那个新房。
自己也躺在了床上,只是这床没比那坐榻软多少。
他似乎已经被换了个房间。
“将军!”一个惊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谁?
垣州消息闭塞,应当很少有人知道自己身份。
黎筝瑞尝试动动身子,然而还是连脖子都不太能转。
身上却轻松不少。
盖着被子,反而没感觉浊气堵在身上,倒是比先前干爽许多。
伤口被人清理过。
黎筝瑞模糊地想起昨晚的事。
本以为又是一场闹剧,最后却收尾得意兴阑珊。烛火一灭,再听不见故陵王令人生厌的语气,唯独留下平缓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