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闹哄着,偌大的前院被占据,一时拥挤许多。微风似是也不满这样,郁闷地团在院中,赌气似的不愿离开。
左颂世的脸被风扑得清凉,后知后觉有些刺痛。
他伸手,还未碰上,就被黎筝瑞抢先一步用两指轻轻夹住。
左颂世猝不及防,悚了一下,那手已经稍微使了些力揉捏。
他的指尖仍有点湿,贴在左颂世同样湿漉漉的脸侧。
黎筝瑞并不习惯这种动作,尽管放轻了,左颂世被他揉得愈发有些疼,又无比舒坦,没多久就化成了绵密的酸胀感,激得他手脚发麻。
左颂世身子不住发软,只能靠在黎筝瑞身上。
有些奇怪。
左颂世勉强动了动手指,感觉像是刚酒醒一般,挽住黎筝瑞的手腕。
“你故意的?”
他声音发软,听着竟是带了丝讨饶的呜咽。
黎筝瑞喉结微微一动,下意识就想用些力,好让左颂世能叫出声来。
他牙关咬紧,小腹瞬时紧绷,垫在左颂世微微扭动的腰下,另一只手僵住,只记得勾着他的腰不让他掉下去。
一时间分不清谁是刀俎。
片刻后,黎筝瑞的手才拿开,眼睛却仍黏在左颂世身上。
声音比先前要哑一些。
“是又如何?”
左颂世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知道你讨厌我,倒也不必如此实诚。
但黎筝瑞的揉捏的确起了作用,他又不好说人的不是。
左颂世只得转了个话题。
“关于祡由佥,黎夫人也当是还有其他想法。”
他放松地躺在黎筝瑞怀里,摸摸他的手,算是承认他的说辞。
黎筝瑞知道自己没那么蠢,他反而可以更嚣张跋扈些。
左颂世玩心一起,原本端着的腿也开始在绕着黎筝瑞的腿玩。
黎筝瑞的腿依旧僵硬,毫无反应。
左颂世眉头低了些,继而舒展下来。
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对黎筝瑞而言,如果腿真要废了,他会比自己更着急。
相信他就好。
黎筝瑞见窝在他怀里的人,脸上的微红都没褪去,就开始拿腔作态,心下忽然有些痒。
衣裳被他蹭得凌乱,声音也有些哑,就这样歪斜在他身上,叫他“黎夫人”,活像是被欺负后给自己找补一般。
只想让人再狠狠地欺负他,逼着他不得已用沙哑的声音求饶。
黎筝瑞下腹陡然一跳,把方才的胡思乱想给冲散了,对上左颂世疑惑的视线,手上慌乱地使了力,把左颂世又往自己身上勒了些。
左颂世被他锢得有些疼,不满地拍拍他手腕:“孤和你说话呢。”
轻轻落下的手像抽在他身上的鞭子,又疼又辣,说话又是轻软的,听不出埋怨的意思。
黎筝瑞愈发不愿意放手。
“不是他主使,他定也知情。”他应道。
左颂世微微一点头。
他最开始怀疑的便是祡由佥。
但祡由佥从未到过地方州郡,就算是砸钱收买,长期游说暗示可能有效,但短时间内,他们被原主淫威压榨许久,不会有多少人敢干的。
这些人大多都是青年男女,想来都有家室。照原主那性子,一人犯错全家都要遭殃,再多钱他们怕是也不敢拿全家的命来换。
然而这动静太大,祡由佥不会没参与其中,何况闹成这样,更像是他想看见的。
这事没想象中简单,不能草草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