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新生活
从海参崴回来馀川当晚,贺染怀着对新生活的激昂情绪写了一个生活计划表,他拿去给晏开过目,晏开看完不太相信的质问对方:“早上六点起床,晚上九点睡觉?”
“你不是说明天要开业了吗。”贺染指着纸上的条列,“六点很晚吗。”
“如果你是想六点去卖早餐,那得三点就起来蒸包子。”
贺染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他拿回表格回去重新涂改了一下,又拿给晏开过目,不过调整的力度并不大,生活节奏完全没有摆脱军营制度,晏开光看着六点半起床的作息要求都觉得这日子没盼头,他干脆陪对方重新拟改计划表。
“早上九点才起床?”贺染同样难以接受,“那早上完全不用工作了啊。”
“说的像你平时不赖床一样。”晏开把那个六点半划掉,“你要做早操的时候怎麽不怪自己能睡到下午。”
“那种情况我们可以划分到休息日。”
“你发q的时候会自动区分工作日和休息日吗。”晏开睨了对方一眼,“而且我们这种个体化经营是自由经营,没有工作日和休息日的划分。”
经过一轮大调整,两人最後选定了每天八点起床,不过第二天早上才刚刚过六点贺染就醒了,他精神抖擞的起来洗漱了一番,然後一直坐在房间里等到八点。
晏开被催促了两次後,才不得不爬下床,吃完贺染准备的难吃早饭再出门都十点了,贺染还怪晏开昨晚不按时九点睡才会变成这样。
从家里去诊所就一条直路,走个七八分钟就到了,路上的街坊邻居看到两个大男人牵着手一块走,什麽表情的都有,晏开大方的跟大部分人都好好介绍了贺染一番,不过不理解的看起来要更多一点。
晏开让贺染不要在意,贺染说没事,不过这也是贺染第一次听到这类突异的声音和异样的目光,大概是对新环境的滤镜太重,现在不免有点落差感。
诊所已经有将近一年没开门了,两人不得不先花一天时间来打扫卫生。
忙碌之际,突然进来个人叫了晏开一声,晏开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迎接人:“谢远,怎麽了。”
谢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晏开说:“明早我不是上郑叔家拿八字吗,估计到时候会有点吵,所以今天特地来给各位街坊邻居们派个红包,大家接喜原谅一下。”
“这样啊。”晏开于是便接过了红包,“恭喜啊。”
谢远笑了笑,又注意到一旁的贺染,晏开同对方介绍了一番,谢远恍然大悟,他想说点什麽立马被晏开赶走了。
贺染还记得谢远这个名字,他警觉的夺过晏开手里的红包拆开检查了一番,“他为什麽突然来给你20块。”
“他前面不是说了吗,他明天要去拿八字。”
“什麽是拿八字?”
“就是……”晏开组织了一下语言,“八字就是指一个人出生时的年月日时所对应的干支,就是生辰八字,在中国很多地方,两个人要结婚办婚礼的话,日子是不能随便订的,而是要找专业的大师通过两个新人的生辰八字来决定结婚日期。”
贺染似懂非懂,“所以他是去他未婚妻家拿对方的生辰八字?”
“对啊。”
“那这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吗?”
晏开把二十块塞回红包里,又拿红包拍了拍对方的脸,“那我不是说了拿八字是为了决定结婚日期吗,所以拿八字其实就是订婚啊,傻。”
“哦。”贺染若有所思,“那你的八字是什麽。”
“我不知道,这得问我妈吧。”
贺染想了想,然後就给贺隆发了一条信息问自己的生辰八字。
忙到下午,诊所里里外外都换了一副皮相,晏开把明天重新营业的告示贴到门外後,就带贺染回去了。
“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回家去往後面走吧。”贺染留意着四周的环境问。
晏开点头,“但是我们得去买菜做晚饭吃。”
贺染应该是第一次踏入中国的菜市场,看到真的有人在卖炸蜂蛹炸蚂蚱,贺染只能屏住呼吸催促晏开走快点。
看到家畜类的各种内脏就摆在摊位上,贺染更是脸色大变,他说俄罗斯人基本不会吃内脏,在超市也很难看到内脏这类东西,他觉得把很多只猪的心脏放在一起很可怕。
贺染忌口的东西太多,两人逛了一个多小时才买够东西回去,饭後晏开又带贺染出来逛商场,因为家里没几件他的衣服,之前晏开有提前准备,但是尺码大多数都有点小。
贺染以前没多少穿常服的机会,所以这会儿还挺积极的,一套一套的试也不嫌累,他看中的就出来问晏开帅不帅,觉得不好看的在试衣间里换完就脱了,都不愿意出来给别人看一眼。
天气开始回温了,晏开拿了几件短袖给贺染试,但贺染却不太乐意的感觉,拖拖拉拉的去试了一件短袖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些比较关注他的目光,他不太确定那些人是在看他的花臂还是他的假肢。
他连忙套上一件外套,把手揣进兜里。
晏开问他是不是不喜欢,贺染只能把人拉到一边,低声问:“我以後可以不穿短袖吗。”
“为什麽?”晏开问完,又意识到对方是不是怕别人看见他的假肢。
贺染捂了捂自己的手臂,为难解释说:“我,我爸说,我的纹身在中国是混子才会纹的,让我不要给你父母看到,我担心吓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