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新雨突然叹了口气,很深沉:“你看,我有好多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所以什麽来着?”
他眨眨眼,艰难地回头看蒋醉馀。
“醉馀,我想不起来了。”
他说话时有直视人眼睛的习惯,眼下酒劲泛上来,把眼底染成淡淡的桃粉色,看上去分外无辜:
“我给你看画册是想告诉你什麽来着?”
“告诉我你的网名,我非常感谢西风老师愿意让我知道自己在你眼里的样子丶愿意这麽长时间以来坚持把我当做缪斯。”蒋醉馀贴心提醒。
“不对不对,你不要当我傻,”齐新雨摇头,捂住他的嘴,“这个我已经说过了,还有别的原因的。”
“我想说……我坏!”
齐新雨恍然大悟。
说的叫什麽话。
他整个人窝在蒋醉馀怀里,现在人肉靠垫不想给他打工了,蒋醉馀双手一捞就把他横抱了起来。
平板无力地掉到长毛地毯上,保护壳发出一声闷响,已经无人在意。
齐新雨还在坚持不懈地回忆自己的发言稿:“我很坏,既然被表白了我就不希望你和我分手,所以我不可以有缺点……”
他嘀嘀咕咕的,到句尾声音已经变得又轻又含混。
蒋醉馀不想听他胡言乱语,干脆手臂上移一点,把他上身扶起来——把这张嘴堵上。
齐新雨在英国待了一周,每天说很多话,自己却不爱喝水,嘴唇有点干,起了皮都被他自己啃掉。
但这片皮肤仍然是柔软的:温热丶柔软,吐息间吹出米酒香气。
蒋醉馀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驻足在表面;等齐新雨不再试图张口,他又离开。
齐新雨这下又不满意了。
蒋醉馀打开卧室的门,他终于成功地撞上来,脖颈如天鹅。
他小鸟一样一下下啄吻,又左左右右辗转摩挲,从这边唇角蹭到那边。
力道一歪,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
“你亲亲我嘛。”齐新雨说。
蒋醉馀倾身过来,一只手扶住他後脑。
齐新雨就很自觉地闭上眼睛,睫毛颤抖,带着懵懂的期许;可他等了两秒,仍然只有室内凉爽的空气拂过唇畔。
正要睁眼,一粒吻轻柔地落在眼皮上。
顺着骨骼和面颊,一路点到颈侧,然後是锁骨。
蒋醉馀头发也有点散了,扫过他下颌,齐新雨觉得有点痒,抖了抖,有人在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
干什麽!齐新雨倏地睁开眼瞪他。
卧室开着顶灯,浅色眼瞳对光线更敏感,他眯了眯眼睛,恶狠狠地抱住自己後脑的那只手,拽到身前。
他握着这只手,磨一磨牙,轻轻舔了一下。
蒋醉馀瞬间停下动作。
齐新雨看着他,笑得得意洋洋,像刚偷到猎物的小狐狸。
傻乎乎的,哪像“原着”里那个觥筹交错间游走着丶用画作换取利益的幕後黑手。
蒋醉馀伸出手,盖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