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蒋醉馀轻柔缓慢地拂过印刷品光滑的表面,深吸一口气,“谢谢小齐,太费心了。”
“还从来没有哪位朋友会为我做这麽多。”他不假思索地轻声道。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占有欲很弱的人,对外物比较无所谓,此时竟然冒出把这些东西全部扣留在手中的想法。
本来也没告诉或将博主们会有惊喜,模特本人私吞(唯一)一份制品也不过分吧……
蒋醉馀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大脑已经不由分说地判定了这主意可行性。
“没什麽的,”齐新雨小声道,声音带着点莫名的慌张,“这麽说,蒋先生其实应该已经发现了吧。”
蒋醉馀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发现什麽?
怎麽这时候突然说这种话?
他还不能完全做到坦然面对齐新雨作为粉丝发的那些作品,可不要被小齐看出自己的不自然。
他边想边找回自己在舞台上表情控制的感觉,就听齐新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蒋先生是我的缪斯呀……”
“我以前其实没有最近那麽频繁钻画室的,但是看到蒋先生就会灵感爆发……”
齐新雨声音轻快,食指抵在唇边向他比了个噤声手势:
“不要说我辛苦,我有灵感就画了,自己画得很开心。这种Q版没什麽难度,我很高兴蒋先生能够喜欢它们的。”
“更何况,我们不是朋友吗……”他重复一遍两人今天对外的彼此介绍。
蒋醉馀只在学厨的时候也接触过一点绘画,比如魔方蛋糕上那朵不够艺术但足以象形的荷花,就足以学得他痛苦难言。
就算齐新雨来画Q版算是所谓降维打击,他也知道面前这人绝对形容得过分轻巧。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揉了揉男生柔软的头发,惹来水绿色猫儿眼不满的张望。
“就算是我缪斯也不行,摸头会长不高的。”齐新雨嘟囔。
“齐新雨,”男人从善如流地放下手,郑重道,“谢谢你。”
他把空间留给齐新雨,走到厨房取出来自己多做的那一大盘蛋糕。
“反正导演说材料随便用,我就照着当时现场二十几个人的分量多做了亿点。”
他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对好奇的留守工作人员们说。
“没想到算错了蛋糕要冷藏的时长,现在他们都下班了,只剩五个来解决了。”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的一盆蛋糕,大脑过载。
这个蛋糕,你说它是盆,那真是毫不羞辱盆。
它就像所有学生印象中食堂盛菜的那个方方正正的大铁盆,只不过要浅上不少,也就十公分左右的深度。
于是愈发显得这一盘豆乳提拉米苏简直宽广得如同一片荒原。
蒋醉馀将一把裹着黄豆粉的糯米团子塞到齐新雨手里:
“你先空口吃试试,一点糖都没加,就是糯米和黄豆本身的甜味,我觉得也挺好吃的。”
他找出一把经常用来切冰淇凌蛋糕的方片铲刀,看向工作人员:“你们要多少,还是想自己切?”
“等丶等一下,”工作人员终于回过神来,“你介不介意我们录个像,有可能会作为节目的官方宣传素材。”
蒋醉馀震惊地看了一眼这位敬业员工,摊摊手示意他随意。
手机举起来,他先在提拉米苏一角横竖各切一刀,围出一块方形的蛋糕。
铲刀不是直的,刚好可以顺着侧边插到底部,像勺子一样把蛋糕“舀”出来。
长方形的大蛋糕少了一块丶露出丰富扎实的内心,看起来更加诱人。
明明是清淡的黄白色,却仿佛花枝招展地勾引着镜头内外的人类:快来吃我呀。
蒋醉馀先沿着横边切出来五块,逐个撒上黄豆粉丶放上团子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