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岿然不动,走到档口前:“醉馀!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我是《摆摊日记》的观衆,能合影吗?”
蒋醉馀指指观衆身後迅速变长的队伍:“看起来我不太有时间。”
观衆一扭头,被攒动的人影吓了一跳。
他怀着求生欲对心爱电子榨菜的信任飞速点餐:“那就每样都来一份吧。”
蒋醉馀三两下拣出他想要的食物,叮嘱道:“肉串可以搭配小饼和野葱吃。”
野葱?
招牌上好像没写这个,观衆望过来,眼看着洛伦佐从桌上掐了一根水灵灵的小葱,和小饼一起装进袋子。
观衆捏着小葱神思恍惚地离开档口。
他能闻到袋子里隐隐传来的那股麦香,和意大利风靡全球的披萨饼底同为烤制面饼,却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这份面饼与其说是烤制加工而成,倒不如说只是在火上烘了一下,仍旧奶白柔软。外皮略带韧劲,一咬开热意便争先恐後涌出,裹着水汽扑到脸上。
洛伦佐不知道这是否符合蒋醉馀想要的质感,但至少他在尝过烤五花肉和野葱之後想到的是这样的搭配。
五花肉被卷饼包住,需要谨慎地用小纸盒接在下方,不然捏住小饼的手指稍一使劲,肉汁就会顺着饼皮流下来。
观衆为难地看了一眼小葱。
哪怕只是拿在手里,独特张扬的香气也不住地向外发散。
这东西名字里带一个葱字,和他们常见的洋葱却完全不同,也不知道生吃会是什麽味道。
用门牙小心地咬住一丁点葱叶,就能撕下来一缕纤细的纤维。
葱叶打破了五花肉的浓郁厚重,但这抹香味转瞬即逝。不假思索地,观衆一大口咬下去。
旁边用馀光偷看吃葱先锋的食客们倒抽一口气。
真的有人生啃小葱了!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观衆越吃越快,人群中举着一根野葱的身影十分亮眼。
“这位朋友倒是会吃啊。”电视上出现过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中山装大佬来了。
陪同的人看看他的招牌:“前些天来还没注意到有这麽个烧烤摊,是咱们侨胞吗?”
蒋醉馀摇头:“是国内的团队。”
大佬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
蒋醉馀手上动作不停。
顾客多起来,他就两手都握着满满的串。
两把羊肉串相互一磕,浮在表面将落未落的油滴都被甩了下去,轰地炸起一片火光。
大佬不打扰他,安静地看他烧烤。
蒋醉馀已经很熟练,不需要观察自己的动作,一反常态地主动介绍起来:
“我们已经在三个国家摆过摊了。团队里还有一位新锐画家,是在英国长大的混血,这两天正在英国参加毕业展,最新作品结合了国画和油画。”
“哦,”大佬点点头,“我前两天刚见过他,很有想法的年轻人。”
蒋醉馀笑了。
也许齐新雨早晚会回国,但至少他当下做出这个抉择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蒋醉馀总该为他未来的生活做些准备。
比如让一位出访欧洲各国的大佬记住他。
耳机里传来齐新雨的惊呼:“是前两天来过我们学校的那位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