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初夏,天气转暖,陈序青持续大半个月的重感冒还未痊愈。
她面前放着一堆揉团的卫生纸,身上披着薄毯,红着鼻子看池宴歌从她面前走过:“你别笑我了行吗,都笑半个月了。”
到药箱里拿药,开盖,关上,银色的塑料薄片被捏得唰唰响,池宴歌的声音非常开心:“不行,这么笨蛋的事,我要笑一辈子。”
倒进泳池的一瞬间,先是刺骨的寒冷,然后就是浓厚的绝对的安静,陈序青都说不上她当时脑子为什么就那么一热。不过效果很成功,池宴歌又急又笑,开始几天都在批斗陈序青,后来又经常半夜躺在床上看陈序青说,把你捞出来的时候你对我笑,问我精彩吗,陈序青,我觉得你好傻啊。
池宴歌眼睛里笑得特别幸福,陈序青就觉得这场感冒值了,一些很奇奇怪怪的属于她们的浪漫。
等池宴歌在她旁边坐下,陈序青往嘴里塞药,温水灌下,抱怨:“为什么我这感冒还没好。”
池宴歌撑着下巴,斜着看她,帮她拉拉毯子,手又揪住她的耳朵:“天气还那么冷你就敢往泳池里跳,没让你感冒一年都算放过你了。”
陈序青哼一声:“那些游冬泳的怎么说?”
“都会做热身运动的,也不会像你那样胡来。”
陈序青觉得有点热了,把毯子掀开,洋甘菊色的薄毯就滑落在地毯上,她下意识想往池宴歌面前凑,刹车,想起感冒还没好,捂着嘴又退回:“那我以后做了热身运动再试试。”
池宴歌皱眉,陈序青改口:“好吧,不试了。”
池宴歌伸手把陈序青的手拉着放下,拧着眉无奈了会儿,才凑近到陈序青跟前,轻声问:“都接过吻了,这会儿才担心会传染我,是不是太晚了,嗯?”
陈序青嘴巴绷得紧紧的,呼吸也憋着,含糊不清跟池宴歌争辩:“……又不是我要接吻的……本来就不该……你……感冒一次可比我难受多了!”
“说明我对你这个笨蛋感冒有抵抗力。”
“感冒就感冒!什么笨蛋感冒!”
“笨蛋的感冒简称笨蛋感冒。”
“你聪明你最聪明!”陈序青被说急了,本来感冒中的脑子就迷糊,加上连着吃的感冒药,人也感觉软绵绵的,她撑了下想起身,居然没起成功,被池宴歌一下拉低身体搂住腰,陈序青抵池宴歌的胳膊生气,“松开松开,我要去洗杯子。”
池宴歌捏着陈序青的下巴,让陈序青正视自己,先在陈序青的唇上亲了一下。
像摁了开关,关掉陈序青身上的别扭劲。
陈序青安静了。
池宴歌松开陈序青的下巴,又去摸陈序青的脸,池宴歌的手偏凉,眼睛里却装满温柔:“陈序青,虽然我很喜欢看你喜欢我的样子,但你还是要像你自己说的,先照顾自己,再来爱我。”
心跳得好快。
陈序青舔了舔唇,脸想躲,却被池宴歌控制得牢牢的,她只好应声:“嗯,知道了,以后不往泳池跳。”
“什么不往泳池跳。”池宴歌的脸逼近,只差吻上,“别做危险的事情,什么事都不行。”
“好。”
总感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陈序青的背都被迫抵在了沙发边缘,池宴歌不断打量她的眼睛也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陈序青手忙脚乱地撑着自己起身,滑了下,也努力挣脱池宴歌的束缚,人往沙发上坐。池宴歌的手因此搭在沙发边缘,挺好笑的表情看向她:“怎么了?”
“没怎么,我觉得你不对劲。”陈序青强调,“我不行,我还在感冒。”
池宴歌噗呲一声笑了,手放下,后颈倒在沙发边缘,看向两人忽略已久的电视新闻:“想什么呢。”
误会了?
陈序青不好意思,这才松开蜷缩着保护自己的身体,低身想去捡地上的薄毯:“对不起,最近药吃多了,脑子里是有点迷糊。”
池宴歌先一步捡给她,又笑她:“笨蛋。”
不知道是倒了会儿缺氧,还是池宴歌又一次这样说让陈序青刚熄灭的战火二次重扬,总之,陈序青的脸发烫,一把扯过薄毯:“池宴歌,我警告你,不准再提笨——”
“蛋。”池宴歌接话。
陈序青丢下毯子,起身,拿起空掉的水杯往厨房走,每一步都踏得气焰滔天。
打开水,哗哗冲水杯,池宴歌从身后搂住她,习以为常的举动让陈序青放松警惕,一心还想着输给池宴歌的事:“我生气了我今天不会再理你。”
池宴歌没接话,耐心等着陈序青洗完杯子,把杯子放好。
陈序青在池宴歌怀里转身,怒瞪池宴歌,再拍池宴歌的手,酸道:“麻烦这位聪明人请松开我。”
池宴歌松开陈序青的腰,手却一左一右撑在了水池边,把陈序青牢牢圈住,气定神闲地看着陈序青的眼睛。
过会儿,她慢慢吻上陈序青的唇。
【作者有话说】
友情提示:进泳池请热身overover~
第76章N-滴滴
傍晚的客厅里,没有开灯,能从落地窗望见城市粉蓝交接的天际线,两道身影一上一下地重叠在沙发上,深深缠绵。
薄毯被挤得从腿边滑落。
“陈序青,以后多感冒几次吧,你这样特别可爱。”池宴歌说。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身体斜坐在沙发上,一手搂着陈序青的脖子,一手扶着陈序青的腰,迫使陈序青整个人都失去重心地躺在她怀里。
陈序青穿着宽松的白T恤,灰色连帽开衫外套,这会儿外套的右侧从她肩头滑落,脸通红,还硬怼池宴歌:“你神经病吧。”还企图挣扎,“好了好了,真的别亲了,真给你传染了我可不背锅。”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