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痛苦的折磨历历在目,回想起来都浑身战栗,所以她的快乐太珍贵,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他缓慢地往下,背影落寞而削瘦,却透出一股坚定。
赵宁静站在楼梯顶上,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到了楼梯最底,他侧过身,消失在墙後。
她慢慢地转过身,忽然间对自己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他看起来那麽落寞,而她却没心没肺地快乐着。
然而只是一瞬,那负面的情绪已经烟消云散。
正常人的感觉太好了!
记忆力差对赵宁静产生了一些小的不便,比如她暂时没法做饭,放过一勺盐後,她或许就忘了,又会再放一次。这顿太咸,下顿不管放没放,只要想起放盐的事,一律不再往里放了,结果是淡得无法下咽。
这让黎若谷有了顿顿请她吃饭的理由。
又比如出门前放了把伞在包里,换好鞋,手里又顺手拿了一把,下雨的时候,黎若谷刚接过伞,藉此和她贴近了共撑一把的时候,她自己又掏出把撑开,三两步就走到他前面去了。
终於到了餐厅,她吃饱抹着嘴,跟他说:「稍等一下。」
黎若谷目送她拎着包往洗手间方向去了。他先结了帐,等来等去,这里是商业写字楼区,中午是附近上班族吃饭的高峰期。服务员一会儿过来收个碟子,一会儿过来问要不要加水。
黎若谷看了看表,快十分钟了,挥手招来个女服务员,「麻烦去洗手间找一下我太太。」
服务员很快返回,「洗手间里没人。」
黎若谷仿佛是意料之中的,道过谢後,立即查找她的位置。当初的一念之恶,现在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这附近地形确实比较复杂,高楼密集,岔路和路口太多。不到两分钟,就找到了她,正没心没肺地趴在别人店家的装饰鱼缸前,盯着里面随着水波招展的海葵看。
好在见到他还知道心虚。
「洗手间靠着出口,我当时不知道在想什麽,就走出来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你还在等我,可是这里的岔路实在太多了。」
黎若谷大感宽慰,这次起码还想起他来了。上次看电影,中途去完洗手间,就直接去了一楼的甜品店,蹭着人家店里的WIFI看视频,吃着她最喜欢的杨枝甘露,丢了他这麽大个人都不知道。
他的视线收回来,「走吧。」
赵宁静跟他一起转过身,并排走着,「我又想起一点事了。」
黎若谷停下脚步,「什麽事?」
「吃饭的时候想起的,」赵宁静说,「我们是不是一起吃过龙虾,我一口没吃,可是你却要我付了一半的钱。」
黎若谷一时怔忡,「你一口都没吃吗?」
赵宁静先是点头,然後摇头,「就突然想起来有这麽个模糊的印象。」
黎若谷心想可真有意思,为什麽她记忆恢复的顺序是从坏的开始。前一次她想起来的事,是他让她做饭晾衣服,把她当保姆看待,没有一点尊重。於是她得出结论,他是个大男子主义,不尊重女性的直男。
「我想我知道我们为什麽会分手了。」她说道。
黎若谷正不知道要怎麽阻止她乱下结论,正好一辆计程车过来,他连忙抬手,「车来了。」
计程车开到公寓楼下,赵宁静下车便看到金黄色的棕榈花,熟悉的感觉令她有些眼热,却依旧没有相关联的记忆。
一直进了公寓里,站在客厅里,远远地看到那个石头堆成心型的滩涂,远处的黑色巨岩,当她把视线转到沙滩上时,心里掠过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却并没有停留多久。
「我在这里住过的吧?」她马上就猜了出来,在每个房间转来转去。
「嗯。」黎若谷开了冰箱门拿水。
赵宁静进了书房,书桌上凌乱地堆着演算稿,东一张,西一张。她耐不住手痒,一张一张地捡起来,归置到一摞。
收拾电脑旁边的纸张时,不小心却了下滑鼠,屏幕突然亮起来,她不禁看过去,白光射进她的眼瞳里,她手上的纸也飘落到了地上。
黎若谷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出来,正想去看看她在里面干什麽,就见她气冲冲地出来,脸颊因为生气而泛红。
她走到沙发前,勾起她的包就到了门口去换鞋。
黎若谷怔愣了一下,立刻堵到门边问:「怎麽了?你要去哪儿?」
赵宁静望着他,神情说不出的气愤,「我要回去,在这里我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黎若谷堵着门,「发生什麽事了?让你这麽生气?」
赵宁静瞪着他,「我想起我们分手的原因了。」
黎若谷身体一僵,鹦鹉学舌般地问:「想起来了吗?」
「你给你的前女友写信去道歉,对吗?」赵宁静愤懑地说,「不止想起这些,你前女友还找过我,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你。你们太过份了!」
黎若谷皱着眉头,「我那天给她写信,你看到了?」
赵宁静屈辱得眼泪都出来了,「那种感觉我一点都不想想起来,太讨厌了,你把我当什麽了?」
她情绪激动地去推他,想要离开。可一碰到黎若谷,回忆里存在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她清楚地感受到了那天看到那封信时的压抑和绝望。
黎若谷把她抱回沙发前,「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没看到完整的信,我本来只是想写信找她索要一些资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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