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看着他这称不上流畅的动作,莫名觉得有点依恋,也暧昧。
施柏绿一面想,是量中指还是无名指呢,一面怕春台要是知道了他是要给春台做戒指,又会跟他划清界限,说:“做点参考。”
“好吧。”春台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中指吧。”施柏绿说完,春台配合翘起中指,想到这行为的其他含义,施柏绿笑了声。
春台“哈”了声,“你别误会啊。”
“没有。”施柏绿说,“你的手指很可爱。”
这话竟然让春台的心渐渐发热,施柏绿的指尖像树叶拂过他的肌肤,他在心里怨这十七岁的少年似乎不知道什麽叫悬崖勒马呢。
施柏绿慢慢地给春台量,但也很快就量完了,他收着皮尺,说:“你的手指纤长,像好看的竹节。”
春台抿了唇,从热热的心里蹦出一句:“你的手指也好看,很修长。”
施柏绿朗声一笑,侧身把皮尺搁到了桌上,问:“你还要继续画设计图吗?”
“要画的,手链的第二版还没画。”春台绕过他,落了座。
春台拿起笔勾线,眼角馀光知道施柏绿没走,就站在桌边看自己。
施柏绿俯视春台,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认真的唇线。
那睫毛突然像凤尾蝶颤动。施柏绿心里仿佛柔情万种,问:“我搬了椅子来看你画好不好?”
“好吧。”春台看他一眼,神情落落大方,“顺便你也可以给我提点意见。”
施柏绿没什麽意见提,他看着春台在纸上画画,听着铅笔摩擦的声音,嗅着春台身上那淡淡的沐浴清香,就像是要醉过去了。
“你困了吗?”春台失笑,“很助眠是不是?”
“嗯。”施柏绿嗓音低低的。
“那你睡会儿?”春台问。
“我不睡。”施柏绿问,“要给她们取个名字吗?”
春台来了兴致,擡眉说:“可以啊,你是想到什麽名字了吗?”
“没有呢,你想到什麽了吗?”施柏绿说。
“反正把‘碎’字加进去?”春台问。
“那我想到一个很简单的。”施柏绿说,“碎夏。”
“好诶,碎夏之梦怎麽样?”春台神采奕奕,“夏天就像一场盛大的幻梦,无论是梦想还是恋爱,都美好得像梦。”
闻言施柏绿不想他跟春台的夏天只是一场梦,但也肯定点头:“很好听。”
“那明天秋梨来了,跟她说一说。”春台笑容甜甜,叫施柏绿深吸一口气。
“困了就睡呀。”春台看向施柏绿,“不要强装精神哦。”
觉得要去别处冷静一下,施柏绿起身离开:“我去卫生间。”
“嗯嗯。”春台低头继续画图。
施柏绿没有去卫生间,而是绕到室外,靠墙站在台阶上扑通着心跳。
“碎夏之梦”这个名字被秋梨赞同後,他们仨一起去工作室取回切割好的宝石做初步色彩搭配,期间春台精修第三版设计图。
画完图後,春台发现施柏绿坐在沙发上看自己,那双眼似乎出神很久,透过了春台的外表般看着,气息深沉。
“犯困呢?”春台调侃。
“你画完了?”施柏绿问。
“嗯。”春台点头,慢慢收拾桌面,“你是不是挺无聊的?”
“没有。”施柏绿立刻说,“从没觉得无聊。”
“我早说过我画图的时候,你可以想干嘛就干嘛的。”春台指指墙壁,“比如看电影?”
“看电影的话,想跟你一起看。”施柏绿脱口而出,让春台愣住一秒。
施柏绿似有些懊悔,起身换话题:“要是我会画画,也就能跟你一起画了。”
“其实很简单的。”春台说。
“对你来说很简单吧,对我而言,可能还需要上个补习班。”施柏绿看眼窗外夜色,“要出去散散步吗?”
“要不我现在教教你?说不定你很有天赋呢。”春台说。
施柏绿小幅度提了眉梢,重重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