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传二皇子和盐铁案有关的,紫檀木蝈蝈笼是否有问题暂无法确定,所以他也不确定皇後是否在用他给褚源警告。
若是皇後真的对他下手,那二皇子绝对洗不清嫌疑。
但若是皇後没对他下手……
夏枢也不清楚这是个什麽局势了。
梳完头,夏枢正想起身,就听有人报:“少夫人,亲家二老爷来了。”
夏枢一愣,忙站起身来迎出去,然後就见穿着一身新制细布长衫的夏河站在院子里,正局促的搓着手。
昨天夏枢正在气头上,红棉去接他,他跟阿爹打了声招呼,直接就走了,也没去管正在呜呜哭个不停的阿姐以及脸红脖子粗的二婶。
这一大早见到二叔,夏枢心里一咯噔,以为出了事,急道:“二叔怎麽来了,是家里出什麽事了吗?”
夏河正紧张地打量着侯府的红墙绿瓦和雕梁画栋,闻言一愣,忙摇手:“没什麽事儿。”他伸手抚了一下有些皱的长衫,脸上带着笑,有些尴尬地道:“是侯府大早上派了马车去接我,说你有事儿找我。”
夏枢一时有些懵:“我……”
红棉及时插话:“少夫人,是少
爷临走前说你白日想和亲家二老爷商量铺子的事情,叫我安排小厮,把亲家二老爷接过来。”
夏枢:“……”
他也不好说什麽,咳了一声:“二叔没吃早饭吧?红杏……”
红杏非常有眼色:“早饭已经好了,奴婢们先把饭摆到饭厅里。”
丫鬟们干事都很利索,等夏枢和夏河在饭厅里坐定,早饭就都摆在了饭桌上,红棉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少爷临走前交代了,这药得少夫人饭前喝。”
夏枢瞬间苦了一张脸:“放这儿吧,凉些我就喝。”
侯府的早饭和平常百姓家中的早饭一样,都是些粥丶小菜和点心,不过量少,种类多且非常精致。
夏河正看着满桌的碟盘眼花缭乱,闻言一愣:“小枢生病了?”
“没有。”夏枢将盛满莲子粥的小碗放他跟前,跟他解释:“昨儿大夫帮我看了一下,说我体寒,夫君就要大夫开了药,每日养着。”
“是得好好养着。”夏河道:“你小时候大冬天的跳河里救人,寒气入体,生了一场大病,人都差点没救过来。你阿爹丶阿姐吓坏了,到处求神拜佛保佑你。也幸好老天开眼,叫你挺了过来,只是咱家也没有条件,病好後到底没有好好调养,病根都落下了。”他道:“双婿是个会心疼人的,你好好听从医嘱,把身体养好了。”
“哎。”夏枢苦着脸应道。
他从小到大印象里几乎没怎麽看过病,但就是对药味非常排斥。
那段二叔现在嘴里说的,阿爹之前经常提的救人记忆,他虽然有印象,但记忆模糊,估计就是那段时间烧迷糊了,喝多了药,让他一闻到药味就反胃。
“少夫人好心善呢。”红杏笑道。
红棉也跟着笑道:“好人有好报,所以就叫少夫人嫁给了少爷,不仅能好好将养身体,还被少爷捂在手心里宠呢。”
夏枢很少被人夸,脸一下子就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主要是夫君人好。”
侯府的大丫鬟们穿着细布绸衣,头上戴着钗饰珠花,脸上略施粉黛,各个都是好颜色。
夏河一个大老粗,本来没怎麽敢擡眼瞧她们,听到两人的话,他下意识的就瞅了一眼,然後就愣住了。
夏枢没发现二叔的异常,见人没吃饭,忙热情道:“我喝完药得等一会儿才能吃,二叔先吃吧,等吃完饭,叫褚管家过来,说一说皮毛铺子的事情。”
“哎。”夏河收回视线,心中挣扎,面上笑着接下了夏枢的话:“你阿爹昨儿晚上和我说了,我寻思着这事儿可行,货源这块二叔保证能帮你联系上,你放心吧。”
夏枢大喜:“那就麻烦二叔了。”
一顿早饭吃了半个时辰。
饭後,两人移步花厅。
“昨儿你走的早,二叔也没赶得上跟你说话。”夏河道:“不过今儿见你在侯府里的情况,也放心了许多。”
夏枢昨儿生气离开,今儿回想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并不後悔。
他没提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昨儿事情都办的怎麽样了?”
“都办完了。”一提到这个,夏河就脸上放光,佩服道:“侯府的下人办事就是不一样,干脆利索。昨儿上午,那些在村里聚衆闹事的人就全被收押了,估摸着得吃些苦头才能放了他们。蒋春丶蒋盛以及蒋老太婆,被关进大理寺,後续得等审讯结果出来。小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