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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大人(第2页)

管家心里却想的清楚,今日不说是我自己死,说了便是我全家死,两相对比之下那肯定是不能说的,遂道:“你们到底是哪条道上的,跟张府过不去便是跟整个西川过不去,你们活腻歪了吗?今日爷爷明摆着告诉你们,你们就是杀了爷爷,爷爷还是那句话,无可奉告!”

他话音刚落,只觉颈间一痛,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张烁将小刀在鞋底抹了一把,擦掉血迹,收刀回鞘,“倒是个硬汉子,无边兄弟,怎麽办?”

季无边蹲下身来,伸手在管家胸前探探,却在前襟摸出一个小册子,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明明白白写着每日里各粮仓的进账出账,今日恰巧在高兰镇粮仓有大宗进项,他心中一动,这两日正是给韩家军运粮的日子,该不会那军粮都运到了高兰镇粮仓?又算了算,那高兰镇相去不远,两人脚程又快,遂想定主意去探他一探。

季无边心细,临走前又将那账册塞回到管家的前襟里。那管家醒来之後见账册依旧安在松了口气,却把这股邪火都撒在相好上,巷子里第二日便多了一抹怨魂。

却说方浅知在东路跨院换好了官服等候召见,一上午过去了,茶水不断,吃食却无,喝了几壶茶上了几趟厕所,腹中空空如也,心情越发忐忑,这才等来了召唤。

方浅知打起精神迈过西花厅高高的门槛,就见一身常服的何晏清坐在茶案後品茗,身後站着一位人淡如菊的美人。

方浅知一怔。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场正式的会面。无论是从下属官员拜会上官意义上,还是从方浅知身负两个案件的意义上,何晏清都应该在正堂接见他,可他此刻的姿态作风却全然说不上正式,这是为何?

虽然心有疑虑,方浅知仍然从容上前,躬身拜道:“下官西川县县长方浅知,拜见总督大人。”

何晏清:“方大人请坐。”

方浅知望了望四周,西花厅里只有茶案前一个座位,而那个座位与何晏清相对,虽说是客座,可多少有点分庭抗礼的意思,“属下还是站着吧。”

何晏清望了眼方浅知,“这是今年新收的雪莲,一定要配鸥窑的莲花杯,方大人尝尝。”

方浅知望那茶杯,晶莹剔透薄如蝉翼,单一个“富”字不足以形容,再想想方才何晏清眼里的那份冰冷和审视,拿杯子的手顿时有些犹豫。

何晏清也不谦让,反而话锋一转:“方大人的揭帖,我看了。”

方浅知双手垂落于膝盖两侧,“敢问大人的看法。”

何晏清:“容我说句实在话,方大人将这件事报到我这儿,实在不妥。”

方浅知:“为何不妥?”

何晏清:“雍西军团自本朝开国以来便承皇命镇守西线,在雍凉境内却不受总督节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该也不能插手雍西军团的事。”

方浅知:“那麽下官敢问一句,若是今日羌人首领阿托带兵来犯,但即刻出击的皇命迟迟不到,身为中央军的雍西军团是应该偃旗不出,坐等雍凉上下遭殃,还是应该擅自出兵,将羌人抵御在雍凉边境之外呢?”

何晏清早已听过方浅知在西川的所作所为,知道这是个表面圆滑实则刚硬之人,而经过这两句简单对答之後,总算是有了亲身的体验:怪不得甄守仁和田冯对他颇为怨恨,这实在是个善于让人下不来台的角色。

他是个长期处于高位的人,高高在上惯了,实在不习惯被属下这麽阴阳怪气地质问,登时冷下脸来,“方大人言下之意,是在埋怨我这个雍凉总督无能,没了雍西军团就只能放任羌人肆虐,百姓遭殃吗?”

方浅知被他的官威一压,登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方浅知还在总督府枯等时,季无边和张烁已然接近高兰镇张家粮仓,藏身在不远处的一处土沟沟里,远望粮仓,它依山而建,高高的围墙将四个圆顶仓库围在当中,墙顶的铁锥冒着杀气直指天空,门口设有拒马桩和门禁,严格检查每个进出人员,院子里外站岗巡逻十分森严。

张烁喃喃道:“这他妈不是粮仓,倒像堡子!”堡子是西川一带老百姓对强盗土匪窝的俗称。季无边:“张家把粮仓修成这样必有古怪。可现在有个问题,咱俩怎麽进去?”

说完他望向张烁,张烁也望向他,两人眼光一碰,碰出个茫然无解。张烁咧嘴一乐,“要是老爷在就好了,他鬼点子多。”

季无边无奈地向背後的土坡上一靠,却没想到他这一靠,直接靠出个惊天动地!

据张烁後来回忆,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好好的大活人没了,反而出现一个人形小门,呼呼作响的北方灌入那小门後便悄无声息地无影无踪,连光线也被拒在门外,照不进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和空洞,活像幽冥地狱的入口。紧接着他听见季无边在里面闷哼一声便再没了动静,心里咯噔一声,难道阎王爷要收人了?

後来他也承认,他真想一走了之。可走出两步,那晚季无边赶来客栈救自己那一幕浮现在脑海中。他本是个性情中人,久在公门虽然将他的热情磨了个干净,但骨子那份知恩善报的良知还在,既然季无边对自己有恩,他有难就不能不管。

“妈妈的,老爷我就当还你一条命了!”说着他睁大了眼睛,豁出去一般迈进门,只觉得自己一脚迈进了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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