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乌衣默然。舒蝶祈:“……”
舒蝶祈走过去,开始狗腿地给愿敲肩膀,谄媚道:“前辈啊…舒服吗?”
“嗯?”愿被伺候地眉开眼笑,赏他一口梨——玄鸟乌衣不忍直视,“你们仨啊,我就真最喜欢你~”
舒蝶祈笑得开花:“晚辈的荣幸啊,愿大人。”
愿悠然其乐,笑而吃梨。
舒蝶祈笑问:“愿大人,晚辈就不明白了,看您还挺喜欢那幅画,干嘛不把柳无妄捏的跟以前一样呢?”
玄鸟乌衣眉头一跳。
愿笑而拍舒蝶祈一巴掌:“你傻还是聪明?造的一样,我让无来把我一锅端?”
舒蝶祈看玄鸟乌衣一眼。希望这傻小子已经明白什麽情况了。
玄鸟乌衣微微颔首。想来也是,昨晚愿说得明明白白,对【亡】并无依恋感情……怎会今天…
玄鸟乌衣叹息一声,摇摇头,觉得自己才是恋爱脑。
莫要忘了,愿只是装的倾心南欢女爱,根本并无一分感情认知。
——那麽,愿到底是什麽样的脑回路?
舒蝶祈继续伺候舒舒服服的愿,拖延时间。
而玄鸟乌衣开始飞快思考——
———柳无妄是什麽?
按自己的观察和对虚无气息的敏感,柳无妄绝无一分虚无气息,纯粹是个盛稷人。
愿关于他的话非常奇怪……似乎柳无妄是【亡】与否,只在其一念之间?
……
玄鸟乌衣心中忽然发凉,额头冒出冷汗。
祈哥说——捏。
愿说——造。
可以是【亡】,可以不是【亡】。
————【难道,[亡]最初,是愿在虚无中造就的??】
玄鸟乌衣看向舒蝶祈和愿,踌躇半刻,还是直接问道:“你对【亡】,满意还是不满意?作为【亡】的主父或者主母?”
舒蝶祈捂住额头。对这小祖宗,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啃了一半的雪白梨肉,停在愿的唇瓣边。愿悠悠地笑了:“这个答案,你是怎麽想到的?从不曾有人问过我这麽深入的问题。然而,你也的确猜对了答案。”
玄鸟乌衣觉得愿有些分不清问题和答案,因与果。但愿,脑子里肯定不是浆糊。
愿叹息一声,缓慢地站起身来:“其实。。。我应该满意罢。”
“在虚无里太无聊了,无聊到——想找些玩物。”
舒蝶祈:“。。。。。。”
玄鸟乌衣轻声道:“祈哥,过来。”
愿不禁地笑,温声道:“过去罢。小桃子怕我杀了你。”
舒蝶祈哈哈笑笑,还是走到了玄鸟乌衣身边。
愿有些无辜地展开袖子,“但你们也看到了,【亡】失控了。逃离了我的控制,还反过来想要控制我。”
玄鸟乌衣:“。。。。。。”
玄鸟乌衣不愿在无意义的问题上的多作纠缠,直接问道:“柳无妄身上的【亡】,是遗存的气息,还是他真正的灵心?”
“这我无法回答。”愿有些无奈地道,“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
“起初我只是希望,在盛稷皇城中,有人能在外守住我的箬下春。”
“但我後来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
玄鸟乌衣面如止水:“说来听听。”
愿叹道:“盛稷人有生生世世的轮回。所以最初我选定的人,会在每一辈子,一次次地想法设法成为皇城的守将——这原本是在我控制之内的。”
“但我控制不了的是,大概是第四丶五个人上,他带了一篮子梨来看我,突然问我:你还想念我吗?”
玄鸟乌衣和舒蝶祈都觉背上一凉,遑论当时在欢乐啃雪梨的愿了。
按愿微微发颤的说法:“我当时直接吓得半死。”
愿咬紧牙关,笑了笑,方才能道:“我就在日暮的竹林里,看到他的容颜似乎微微改变了些——些微地像【亡】了。”
“我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