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珍贵的,有人待我好便很珍贵了。”
她怜悯沈玉闻了,也怜悯自己。
她说:“好,我嫁你。”
沈玉闻紧张地追问:“你丶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她微笑,“玉闻,你也是很珍贵的人。”
沈玉闻一颤,即郑重道:“那好,你放心,我虽无能,也不会再让人欺侮你。”
离开之时,林映水没有告诉宋夫人这件事,她想自行处理好,尘埃落定再说。
她谁也没带,独自去了将军府。
来得不巧,一群丫鬟婆子全都远远地守在王夫人院子外头,见到她了也是慌忙往里通报。
不知是有意无意,王夫人的心腹没叫人拦着她,林映水擡步就往屋外走。
听到里头激烈的争吵。
“父亲,我要娶她。”
“混账,你做出这等事来,竟还不思悔过!”
有物体倒下的沉闷声响,谢如昼语调平稳:“我要娶她,即是对此事负责。”
王夫人急切的嗓音也响起:“相公,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昨日清晨,谢如昼拦住两人去陆府议亲时,只说一句:“陆水秋不能再与沈家议亲,我与她已有了夫妻之实。”
王夫人还在震惊,心里霎时闪过从前陆水秋爬墙之事,些许无端的揣测就漫上心头。
紧接着,就听谢如昼道:“是我强要了她。”
将军只听这一句便勃然大怒,狠狠掴了一掌,骂道:“畜生!你竟敢如此待秋儿,意欲毁她婚事!”
盛装打扮的王夫人来不及反应,就扑身上去阻止将军对谢如昼拳打脚踢。
“相公!且慢,且听昼儿解释!”王夫人着急抱着跪在地上的谢如昼,辩解着。
“没什麽好解释的,母亲。”
谢如昼推开她,直视谢将军:“我爱慕她,不想让她嫁与他人,这才于昨夜强迫了她。”
“从前她对你痴心一片,你瞧不上她,如今她要出嫁,你偏害她!”
将军大怒,王夫人再拦不得,拳脚不断落下,谢如昼不曾闪避。
“相公,相公消消气,昼儿他伤还未愈啊!”
“我怎麽生了你这麽一个畜生!”将军气得脸色发白,“来人,将他关进祠堂,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王夫人在一旁又急又气,谢如昼只道:“父亲,今日去退亲吧,我会娶她。”
将军拂袖而去,谢如昼竟还能理了理衣襟,踉跄起身,跟了上去。
“母亲,我要亲眼确认父亲与沈家退婚,之後我自请罚跪祠堂。”
知子莫若母,他那神态,王夫人便知他绝无虚言,看他虚弱又倔强地跟上去,轻捶心口,摇头自语。
“昼儿,你这又是闹哪出,怎得被鬼迷了心窍啊!”
现下婚事也退了,谢如昼左等右等,没等来谢将军婚事的安排,也没等到将人接回将军府,听心腹道将军府并未派人去陆府安置陆水秋,竟是不闻不问。
他这才不顾阻拦,径直出了祠堂,前来询问。
“我们谢家是对不起陆家了,可秋儿如今不能生育,你要娶她,难道想要谢家绝後不成?”将军这样说了。
谢如昼似乎极讶异:“父亲这是什麽意思?”
王夫人也从旁劝道:“秋儿再怎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不能娶了她,又养几个小的为谢家绵延子嗣,她那样的性子如何受得了?”
“是我们对不住她,可你娶她不是上策。”
将军长叹:“如今,咱们谢家已成不仁不义的无耻之徒,我与你母亲还未想好如何处置这件事,你莫再问了,滚出去。”
这一段话听完,王夫人的心腹在一旁悄悄看林映水的反应。
林映水了然。
“我要娶她,只要她一人,子嗣与我无关,前夜我与她已有夫妻之实,我这般强迫于她,若不让我娶她,我只得自告官府,以死谢罪了。”
“混账!”
林映水深深吸气,推门而入,出声道:“不是我。”
谢如昼正跪在地上,脸色亦有红印,束好的发微微散了些在鬓边,闻言望向她:“水秋。。。。。。”
林映水收回目光,看向谢将军,谢将军目光一触到她,便无颜地闪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