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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芫开始细数前世，“沈玄尘入宫可是承乾宫得子後不久？”

阴淑华点头，“是的。”

“我要晋为贵妃了对吧？”

“是的。”

沈芫又问楚鉴，“当日你要来承乾宫给我贵妃金册，我左等右等不来，又听闻叛军攻入，去玄武门找你，目睹你被射杀。”

楚鉴皱眉道，“当日朕早给你金册，听闻有叛军攻城，我带你从玄武门出宫，正巧遇到沈国公，你挡在我身前，我们二人被他一箭射杀。”

沈芫很是吃惊，她的死法很不一样，难道还有很多个前世不成？想到那句一花一世界，她们三个虽然重生，但是来自不同的世界？

沈芫问阴淑华，“我与楚鉴是一道死的，那你是如何死的？”

阴淑华嘴角一颤，“沈玄尘那个疯子，你们穿成糖葫芦的尸体被他摘下来，他抱着你痛哭流涕，还找了个冰棺放置你的尸身，可笑，明明就是他杀的你。”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太後趁乱毒杀了楚临，又将楚鉴的皇子都毒死了，只剩你那个孩子，萧钲要将你的孩子带出宫，太後派人阻他，将他斩首于午门。”

“结果那个孩子是个女孩，哈哈哈哈，沈妃啊，我是真的佩服你，给太後挖了这麽大一个坑。”

楚鉴不知此事，皱眉道，“是个女孩？”

沈芫摊牌道，“陛下可还记得承乾宫有一新进才人顾氏，你酒後宠幸过一回，坏了孩子又怕宫中暗算，尤其是阴姐姐的暗算，她向我求助，我护她生下孩子，结果她没挺过去。”

“临死前求我收养她的孩子，让她孩子有个母亲，我答应了。”

沈芫笑道，“至于孩子的性别，我本就打算将她当皇子养大，让她一争帝位的。”

说罢，她问阴淑华，“最後怎麽样？沈玄尘选了谁做皇帝？”

阴淑华道，“沈玄尘这个疯子，他说只要是你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管，他就要让她登基。”

“从古至今，从未出过女天子，沈玄尘做到了。”

沈芫又问她一遍，“皇後，你是怎麽死的？”

阴淑华摸摸脖颈，那种窒息的感觉仍让她痛苦，“沈玄尘坐稳皇宫，扶持皇女登基，本宫被囚于坤宁宫，他带着三尺白绫，差人将本宫勒死。”

那和自己前世的记忆差不多，沈芫摸摸下巴，“我的记忆里，沈玄尘入宫後，在坤宁宫堂审，让人指认皇後毒害皇嗣，将你勒死于坤宁宫，我之後就自刎了。”

“看来你的记忆里，你活得比较久。”

楚鉴怔怔地看着两人对账，忽地问道，“你为何替朕挡箭？”

沈芫面露难色，“虽然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有挡过箭，但以我的理解，应该是不太想活了，所以找个死法。”

楚鉴喃喃道，“不想活了……”

沈芫解释道，“我本来就不喜欢皇宫的，在宫中的哪个女子是快乐的，都不是想着早点解脱。”

她认为，能为楚鉴挡箭，一定是自己不想活了，而不是爱他至深。

沈芫和阴淑华交心时曾说过这个临安的院落，没想到今日三人在此相聚。

沈芫轻咳一声，“前世恩恩怨怨都已作过往云烟，我们说说今生的事。”

她看向阴淑华，“你不入皇宫，嫁给衡王世子，是为了用衡王之名造反，又因沈玄尘会是最大阻碍，所以你多次派人刺杀他。可你为何连我也不放过？”

“因为沈玄尘在意你，我本想将你囚在金陵，作为最後的砝码迫他退让，没想到几次试探，你果然是他的软肋。”

沈芫无语，沈芫沉默。

沈芫只好转向楚鉴，“你从宫内跑出来，是打算送命给谁？”

楚鉴道，“宫中有沈玄尘，朕不准备活着过去。”

阴淑华冷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沈芫扶额，有些头疼，她问道，“萧钲那支军队，到底是衡王的还是沈玄尘的？”

阴淑华道，“萧钲的边军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楚鉴的，而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只能是楚家人。”

“那两位争位这麽重要的时候，还来临安找我，到底是为了什麽呀？”

楚鉴诚恳道，“朕真的只是来看看你。”

阴淑华冷笑不语。

胡晴推门而入，在阴淑华耳旁轻语，“他到了。”

阴淑华才道，“我等的人到了。”

沈芫反应过来，“你拿我们俩钓沈玄尘过来？”

阴淑华一挥手，她的侍卫上前挟持住两人，推开前院，将两人带出去。

“沈国公，楚鉴和沈芫都在我手里，我们做笔交易。”

沈芫脖颈被掐得通红，两眼发黑，使劲搜索看到一身玄衣的沈玄尘，他立在那栅栏门前，皱眉看着沈芫。

他道，“放了沈芫。”

阴淑华摆摆手，掐住沈芫脖颈的手送了些许，她大口喘息，咳嗽几声，双手护着肚子。

沈玄尘一身玄衣，头顶仍是青玉竹簪，眸光深沉，玄衣金绣压住他身上的仙气，竟品出几分天皇贵胄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