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瑕:【你垃圾。】
栩:【傻逼。】
周瑕:【?你敢骂我?】
栩:【傻逼傻逼傻逼傻逼傻逼。】
周瑕:【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
于是周瑕和AI对骂了99+。
桑栩:“……”
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绝望。
工位上已经没什麽人了,晚上九点半,是下班的点。桑栩想了想,戴上帽子,压低帽檐,确保监控摄像头照不到他的眼睛。
又在美团上买了个东西,待在工位上等了会儿。等外卖到了,他收拾好电脑包,下楼去儿童屋找周瑕。儿童屋只剩下周瑕一个人,这家夥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是皇帝一样的姿态。投影仪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他深邃又锋利的轮廓。
美则美矣,就是满脸杀气,看得让人心惊胆战。
周瑕站起身,捏住他的脸颊,恶狠狠道:“回家再收拾你。”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夜色深寂,霓虹灯的光照进落地窗。桑栩的家一向很安静,像一座孤单的坟墓。但现在坟墓里多了个炮仗,毫无疑问,如果桑栩不能把他安抚好,恐怕他租的房子将遭遇前所未有的劫难。
一进门,他迅速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回我消息的真的是你?”周瑕眯起眼打量他。
周瑕不是傻的,他不认为桑栩这个怂货有胆子骂他。
然而桑栩更没胆子告诉他,自己为了应付他弄了个AI陪他聊天。不知道坦白真相的下场更惨,还是不坦白更惨……这个问题,比tobeornottobe更难以解答。
“我那时候工作遇到了难题,有点烦躁。对不起,”桑栩说,“是我的错,我不该把怒火发泄到你身上。”
周瑕气笑了,“你数数看你对我说了多少个对不起?”
厚颜无耻,心里一套面上一套,这就是桑栩。周瑕想,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僞善的家夥。
可是下一刻,膝盖一沉,青年两腿分叉,跪坐在他大腿上。
那一双漆黑带点殷红的眼睛,静静望住了他。
“你修成观落阴了?”周瑕冷冷道。
“嗯。”
他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自己。周瑕把他看透了,心中既厌恶,又失望。桑家最後一个孩子,怎麽会是这种人?
周瑕面无表情地解开他的牛仔裤扣子,桑栩主动直起身,裤子滑落大腿,露出里面的黑色袜带。桑栩美团买的,在公司里就换好了,质量不错,他感觉到周瑕那里站起来了。
周瑕目光一凝,食指轻轻抚上袜带的边缘。
为了利益,可以出卖自己到如此地步麽?
“桑栩,”周瑕声音冷漠,“你父母知道你这麽贱麽?”
身上的人僵了一瞬,可是他什麽也没说,低下头,亲了亲周瑕的脸颊。
“别生气了。”他轻声道。
周瑕仰头看他,“既然你这麽想卖,那我成全你。”
周瑕忽然把他抱起来,丢进了床垫。桑栩顺从周瑕的所有动作,尽力让他舒服。可周瑕动作粗鲁,一点都不考虑他现下虚弱的状况。
桑栩强忍着头晕,承受他的索取,身上大汗淋漓。周瑕把他翻过来的时候,他主动去吻周瑕的唇,吮吸周瑕的舌尖。而周瑕狠狠咬他,腥甜的血液渗出,充盈二人唇齿。周瑕好似暴怒的机器,碾遍他全身。
桑栩越迎合,越服从,周瑕越生气。因为这代表桑栩什麽都不在乎,无论是周瑕,还是他自己。
刀兵入库,雨歇云散,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周瑕躺了会儿,侧头看桑栩,他紧闭着眼,满头汗,眉头蹙成结,似乎很难熬一般。
“装什麽装?”周瑕哼了声,“刚才不是叫得很爽麽?”
桑栩没有回应他,周瑕看见他嘴唇发干,有丝丝血迹。
“喂,桑栩。”周瑕拍了拍他脸颊。
一上手,滚烫如火。
桑栩整个人好像在锅炉上烤,烫得吓人。
“你怎麽了?”周瑕坐起身,忽然发现他领口里有血迹,拉开他领子一看,他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流了满衣服的血。可卫衣太厚了,没有透出来。
桑栩也没想到自己会发烧,大概是肩膀的伤还没好,白天在公司又因为偷看那座奇诡的肉山受了伤,晚上被周瑕这麽一折腾,一下子内伤外伤统统爆发,把他烧成了火炉。
“你补天丹呢?”周瑕轻拍他的脸颊,试图让他醒过来,“别睡了,告诉我你补天丹放哪儿了?”
周瑕去翻他的包,里面除了电脑什麽也没有。
桑栩睁开一条眼缝,摇了摇头。他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什麽,周瑕附耳听,他嗓音如蚊子叫,“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