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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我这几年一直在换工作,在自己家産业干了几年,我觉得必须得到其他地方锻炼锻炼。出了这件事以後,我就干脆买了花以前住的单人公寓,呆在我们从小到大的城市里,不再有找梦想的花花肠子。

解雨臣从小到大为解家鞠躬尽瘁,和我一起算是他不多的叛逆之一,吴家远没有解家大,我俩结婚证都是偷着拿的。不像我,像家里的混世魔王,不学金融,不学管理,跑去学建筑。兜兜转转,根还是在吴家。

吴家股份最多的是我二叔,我爹只要了很少一点,我三叔排第二,其馀的在我表叔他们那。小花的死,仿佛一夜之间就让我长大了,以前我二叔就看不惯我被我妈,我爸,三叔,小花宠着,我那时候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被宠着,幡然醒悟,一记重锤。

现在,我拿了小花给我的原始股份,我爸听说我准备拿回小花的东西,没说什麽,把他的股份给了我。

从零开始学小花学过的东西,真的特别累,好像又回到了高考那时候。解家和吴家的董事会我两边跑,解家几十口人,每个人都对我唇枪舌剑,凌晨两点我走在回小花公寓的路上,渐渐开始麻木,觉得每天睡四个小时才是他妈正常的人生。

拜这所赐,睡觉反倒规律了很多。以前我还经常拉半夜回家的小花出去逛酒吧,我太不是人了。

今天,离我回家的路还有两百米的时候,我有点浑浑噩噩,思绪纷乱,看到远处结霜的树,想起小花还有一幅画放在家里。他发展的爱好很广泛,画国画,还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叫解语花,一年抽出的时间能绘一幅。我昨天路过客厅感觉空荡荡的,想着要不把他的画裱起来。

这样一想,我的脚尖就一转,跟着百度地图去找裱画的店铺,以前小花跟我提过,准备明早直接过去。转了很久,才在一个只有一盏路灯的巷子里找到那个店。

距离巷口有五十米左右,里面的光只到几米就仿佛被黑暗吞吃了。我经常看恐怖片找刺激,所以我应该是不怕的,拿了手机手电筒照亮,往前走了几米。

到了明暗交汇的地方,地上有一些粘腻。傍晚下过雨夹雪,走几步路寒气就往衣服里面钻。这条小巷的历史起码有二十几年,墙皮碰一下就剥落,露出下面因潮湿而生长的霉斑,一股苔藓味儿合着淡淡垃圾的味道,但还可以忍受。

可能小花是觉得这里近吧。

刚一跨过明暗线,温度明显就降了下来。我把手机电筒往地上照,又往前了几步。忽然什麽东西响了一下,我头瞬间就擡了起来,双脚叉开,手机也擡起来。

一只猫从我脚边蹭过,只留下一道残影,逃命似的消失在巷口。

一个人,在我手机光线的边缘,站在巷子的另一端,一动不动。我也纹丝不动。

我当时就感觉心脏一颤——不是害怕,就是突然在这种寂静中,在这麽深的夜晚,这麽黑的巷子里,出现一个和我志同道合的人。

我大概在原地静止了十秒,连呼吸都下意识放到了最轻,捏地公文包提带变形。我死盯着那个人,直到我意识到这个人是背对着我的。

我想对这个人喊一声。但刚张口,我就放弃了,要是是坏人呢?

我往後退了一步,这一步轻到我自己都没有察觉。

看了看表,三点四十四。脑子里不知怎麽就冒出解雨臣跟我说过的他小时候听得鬼故事,说这个时间是阴阳交汇的时间,阴气重的吓人,晚上这时候一定要在人多的地方,或者家里。他当时可能是想吓我早睡。

他小时候住在乡下老宅,听过很多老人给他讲的故事,什麽一双绣花鞋,人头灯,擡轿鬼。跟鬼打交道,我总结的,重要一点是要麽不回头,要麽不背对,反正你干了,你就死定了。

我又盯着那个身影很久,确定了那是一个人的身影,穿着衬衫西裤,头微低着,可能在看手机。但我一看他的手,发现两只手都垂着,手机光到远处就很微弱了,也看不出其他。

是时候离开了。地方找到了,明天再来就是。我保持着面对巷口的姿势,逐渐往後退。一进入光线里,身体就没有那麽僵硬了,我一直退到巷口,那个人还背对着我站在那里。一出巷子,我转身就跑。

跑了大概几米,我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在零下八度的夜晚,这个“人”只穿了一件衬衫,站在黑咕隆咚的破巷子里。

要是真的人怎麽办,会不会是抑郁了,想冻死自己,林子大了什麽鸟都有。

这麽一想,我又没控制住自己的脚,又走回了巷口,我扒着墙,往里面看了一眼。

那个人还在,而且依旧背对着我。我犹豫着,又打算开口,忽然冷汗就流出一层来。

这个人,他是不是离我这边的距离近了一些。

我这回是借着路灯看的,更加模糊,但浅色衬衫绝对比之前近了,我甚至能隐约看到衬衫边角有深色的色块。

这回我管不了是不是人了,头皮发麻转身就跑,甚至踩到了水坑,溅湿了裤子。我已经小半个月没有做剧烈运动了,由于不敢直接往家跑,我还绕了一小圈。这一跑足足跑了半公里,期间没有任何停顿,皮鞋都要废了,一直到能看到公寓的地方我才停下来。

这栋公寓总能给我安心感,这是小花的私人财産,离解家母公司最近,他平时跟其他解家人关系一般,自己在外面找了屋子住。结婚以前他天天住这里,我也时常跟他在这鬼混,比婚房住的时间长的多。

我原地扶着腰喘了一会儿,感觉腰侧绞痛,琢磨着要加强运动。出于某种心理,我又往回看了一眼。

那个背对着我的人,站在大概离我有两百多米远的十字路口,就在红绿灯的正下方,站在阴影里,在这条空荡荡的街道上突兀存在,像一个多馀建筑物。空无一人的马路上,两边的路灯散发出一种黄中带红的光亮,给整条街蒙了一层诡异的纱,这层纱沾了水,厚重而潮湿。

“行为艺术?”我嘀咕着。不是我自欺欺人,实在是我真的慌了。

不管了,这东西走得不算快,回家,回家就可以了。

上次跑这麽快,该是我大学体测了。我一进公寓就疯狂喊声控灯,按电梯,进去。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公寓楼前一辆奥迪的後面,探出了半个头。

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我抹了好几把汗,全身都透心凉。电梯一到,我就去开房门,刚一把钥匙插进去,那电梯就下去了。

有人在下面按电梯,准备上来。

同时,我隐约听到有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一步一步,均匀且重,有点像踢着拖鞋上楼。

我再不敢停留,进了屋子,还用鞋柜抵着房门,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坐在沙发上。我这把刀是见过猪血鸡血的,也算开过光,没用也当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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