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
“好像彻底黄了。”
街边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邵邺坐在一张木桌旁,坐在他对面的是被他堪忧技术拍得像刚出院的精神患者妹妹。
邵邺妹妹又啃一口鸡翅,问说了什麽。
邵邺将聊天页面举到她眼前,她凑近去看,呛得立马端起一旁冰水灌好几口。
“你有毛病啊?你这麽说不黄才怪。”
聊天页面是备注季池丘的给他发了一张心理医生咨询师,往上说是一段稍长的回复,而邵邺的发言越往上看越让人两眼一黑。
:我在想结婚後和你嫂子上哪度蜜月,她说想去看海。
:连云港的海好看吗?
:她说想去体验江南水乡,你说苏州和扬州更推荐去哪?
:我们去扬州可以找你当导游吗?
……诸如此类。
邵邺妹妹一副“你有病”和看“大傻子”的表情,一言难尽的把手中那个没啃干净的鸡爪扔的铁盘里,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一口一个你嫂子,你不黄谁黄?是你找他复合,不是逼他求你复合?这麽多年饭你白吃了。”
她毫不客气的教育起来,兄妹俩年龄差十几岁,说话却更像同龄人般。
邵邺拿起桌上的冰水喝一口责怪到:“注意你的言辞啊文许卿,不是你说让我用结婚刺激刺激他吗?”
文许卿翻了个白眼:“我让你用结婚试探他,没让你用结婚逼他!你天天这麽发人家没把你拉黑那真是好脾气,换我你这辈子都别想合好。”
“怎麽说话呢?”邵邺等他,接着又问:“那现在怎麽办?还有挽回的馀地吗?”
文许卿问他:“你知道你现在像什麽吗?”
“像什麽?”
“像个只想不劳而获还天天骚扰人的屌丝。”
文许卿一针见血的评价。
“你追人……”言语系统卡顿了好半天,文许卿用手比划着:“你起码付出点行动吧!送个花啊关切他的一些事情啊啥的,你天天没话找话还时不时说你老婆,要麽是他脾气好要麽他就是个傻的,”
“不过他都能考上扬大研究生了,估计是大度懒得搭理你。”
“你就不能有点……有点gay的自我认知?你的行为特像个只为追求刺激最後又随便找个女的结婚的死渣男。站在他的角度,那就是在学生时代和他一起犯规早恋的同性恋人最後发现是个烂人还去找人结婚祸害别人,人渣一个。”
邵邺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他的专属小军师现在已经罢工并且开始言语攻击了。
7月3号,今天邵邺安静了一天,应该是自己不回信息他自讨没趣了。
快上晚自习之前季池丘去驿站拿了几个包裹,现在站在走廊吹风。
7月4号,季池丘将办公桌下昨天取的包裹拆开,是他找朋友帮忙寄的各大学明信片,他在最後一个晚自习里投影给初一的班级介绍。
有同学问他,扬州大学最具有特色的是什麽,他思索半秒後笑着说文津楼。
投影里一栋壮观建筑的不规则的建筑看上去很高级的文昭楼明信片被他换下去。
他开玩笑说:“扬大文津楼,一跃解千愁。”
“这是我们学生之间流传的一句玩笑,但是我没亲眼见过,不过大一时候在文昭馆四楼那看书时亲眼目睹过一位男生从我眼前摔下去,後来有没有救下我就不知道了。”
班里一阵唏嘘,有男生开玩笑说:“哇老师那你怎麽不伸手接住他?”
“你回家让你妈妈给你多称点核桃补补,”季池丘说:“你不知道惯性吗我还接他,六楼跳下来我当时在四楼我接得住吗?而且我是在走廊不是在空中,隔着好长一段距离呢。”
年纪其实没比他们大多少,和学生说话时他不会多克制自己,偶尔会开个玩笑。
继续介绍了武汉大学丶清华大学和好几所顶尖大学之後,他说:“同学们,祝你们以後都能考上我手里这几份明信片上的大学,当然别的大学也可以,只是我目前只有这几所大学明信片,也欢迎你们来扬州大学。”
最後他把明信片随机发给班里学生。
下晚自习後,他到办公室去拿东西,抽屉里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闹钟又响了,考试前一星期他将所以手机拿到好几个班上去都没人认领。
他现在又把手机转角到几个班的班主任手中,学校里有学生在跑步,他站在四楼到走廊上看着楼前的照明灯。
气氛算不上多好——雪白瓷砖上铺满虫子的尸体,这也是他来到这才知道,原来南方的夏天会有叫水蚁的虫子围着灯乱飞。
此刻正乌泱泱围着那个孤零零的照明灯,之前还以为是南方蚊子变异长这麽大。
小臂不由起一阵鸡皮疙瘩,他搓搓手回到办公室,手机里是安静了两天的邵邺在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信息。
邵邺问他有空吗。
他简单问干嘛就把手机放到桌上,刚摁熄的屏幕再次亮起来。
邵邺:我想见你
季池丘:有事说事
邵邺:不见面不行,就现在,你出学校好吗?
季池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