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的。”“嗯,我爱你。”
何其慢慢开始接纳了自己的抑郁,原生家庭的伤不一定能痊愈,但是世间还有那麽多美好,那些人给她带来的伤害总会慢慢被淡忘,被其他快乐的回忆掩埋,何其用力地回抱文屿,第一次生出这种强烈的愿望,既然喜欢他,那就一定要尝试,不管将来会不会有伤害,她都能够接受,这是她的选择。
不信任关系丶不愿意找对象丶不愿意去爱丶绝对不生孩子,都是因为她父亲给她带来的阴影,她怕她的孩子会像她一样羡慕其他有爸爸的孩子,像她一样默默地流泪,像她一样被同学骂“灾星”丶“没人要”,但是现在,她有信心迈出第一步,她要拥有一段不论结局的关系。
“文屿,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文屿快速地松开何其,捧住她的脸“吧唧”丶“吧唧”丶“吧唧”,结结实实地吻了她的额头和两边脸颊,重新把她抱进怀中,笑意洋溢得遮挡不住:“姐姐,我一直都是你的男朋友呀~”
何其满脸泪花:“可是我性格不好。”
“那我也喜欢你。”
“我情绪不稳定。”
“我也喜欢你。”
“我的躯体化症状会经常发作。”
“我还是喜欢你。”
“我会撒泼耍赖的。”
“你要啥我都给,不用耍赖。”
“我不好的。”
“你很好,因为我爱你。”
“等你了解我了,就会发现我不好了。”
“不会,我爱的是完整的你,你是什麽样的我都爱。”
何其满足了,把脸埋在文屿的颈窝使劲蹭了蹭,擦了眼泪,滑下矮藤凳,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满足地窝进了文屿的怀里。
第二天一早,何其像往常一样走进祝馀的房子,文屿正端着三明治走到餐桌前,看到何其进来立马绽开了笑容:“姐姐,来一块三明治吗?你最喜欢的鸡蛋酱三明治哦~”
何其迎过去,拿起一块对上了祝馀的目光,她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用气声道:“介绍一下,我男朋友。”
祝馀的笑容扩大,他咧着嘴:“恭喜!”
李欢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喜气洋洋的三个人:“发生了什麽好事吗?”
何其笑道:“是的,你师姐我今天要请你们吃大餐!”
“哇!谢谢师姐!”
李欢喜笑得傻兮兮的,何其的笑容也收不住,坐到文屿的身边,在桌下和他十指相扣。
没过几天白术也来了,两对隐晦的情侣加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单身狗,白术自然住到了祝馀的房子里,文屿也开始经常晚归,李欢喜看破不说破,默默在他们的暗潮涌动中伫立。
电视发出盈盈的幽光,落地灯毫无怨言地默默发出昏暗暧昧的光,何其窝在沙发上,靠在文屿的怀中翻手机,文屿搂着她,低着头跟她一起看手机。
“这个你看过吗?讲创伤和亲密关系的。”
“心灵。。。。。。捕手,没看过,那就看这个?”
何其投了屏,他们惬意地靠着对方,只是待在一起就很安宁舒服,电视的光线明明暗暗,他们时不时讨论剧情,相互分享感想。
电影结束,电视回到了固定的亮度,文屿感慨道:“他真幸运遇到了教授,不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发现他的才能。”
“但那也是因为他足够优秀,要换成我的话,得当一辈子清洁工。”何其说着笑出了声。
“所以不管我们是平庸还是优秀,都要尽力去追求自己热爱的事物,不要等老了後悔。”文屿低头看着何其,“你看,我尽力追求了,所以才能和这麽优秀的你站在一起。”
何其擡起头,文屿的眼睛倒映着电视的光,像给他漆黑的眼珠点上了高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专注而深情。
“谢谢你坚持了,我是多麽幸运才能遇见你啊。”何其抚摸着文屿的脸侧,文屿的脸也倾向她蹭了蹭她的指尖。
何其放低了声音:“或许老天给我十几年的折磨,都是为了让我遇见你。”
文屿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光线照在上面,显得很有光泽,他的脑子都有点转不动了,顿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那我的运气真好,刚刚知道爱情是什麽就遇见了你,少走了多少年弯路啊。”
何其笑了,杏眼里的光芒像碎钻:“是我的弯路走了太多年,难不成你嫌我老了?”
文屿喉结滚动:“不嫌。”
话音刚落他就吻了上去,感官和五年前重合,他含着心心念念的唇吮吸,他的舌描摹着她的唇形,那对迷人的唇开了条缝,一条小舌触到他的舌,探到他口中,他如梦初醒,原本横在她身侧的手臂弯曲,五指托住她的脖颈和後脑,另一只手揽住她的後腰压向自己,舌尖灵巧地带着她的转圈,何其擡起手臂架在文屿的肩上,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服。
他们的怀抱严丝合缝,文屿感受到了挤在他胸前的柔软,气息变得急促,他的动作用力了许多,舌尖使了力刮搔她的上颌,不断地勾着她的舌,水声啧啧入耳,何其被吻得有些缺氧,她往後撤了撤,文屿睁开眼和她对视,何其喘得急促,水盈盈的眼睛正看着他。
刚刚吻得有些激烈,何其唇上还带着一根细细的银丝,唇被电视的光照的莹润,文屿重重地喘了口气,顺着那根从自己的唇连到她的唇的银丝,再次吻住她,长驱直入,这个场景经常出现在文屿的梦中,但没有这样的热烈,文屿对她的渴望快要把他烧着了,他深深地吻着,何其被迫擡起头,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文屿的吻急切,何其意识朦胧,全身心投入,文屿的手毫无章法地揉捏着她的後腰,他的舌舔吻着她的软肉,大手不知怎麽钻进了衣服里,一声呻吟从何其的嗓子里溢出来,文屿怀中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他猛地抽出手,往後退了一截,被何其揽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拦住去路。
何其眼神有些朦胧,她不解地看着文屿,她正要寻上他的唇,被他捧住了脸,文屿的大拇指重重地拈过她的下嘴唇,声音哑得吓人:“姐姐,很晚了,我先走了。”
何其皱着眉,难不成这麽大高个,他不行?
她含糊出声:“嗯?”
“太……太冒犯了。”文屿的脸发烫,不敢直视何其,但又不愿意强行挣开何其的手臂,只能扯了一个靠枕抱在怀里,隔在了他们两中间。
何其不满地皱起眉:“冒犯什麽了?啊?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