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宴别开脸,看向窗外高耸的大树,有理有据:“那群人光明正大的欺负人,我看不惯动点手怎麽了?再说,他们欺负的还是晚晚的朋友,我更不能袖手旁观。”
“就知道和晚晚脱不了干系,不过话又说回来,晚晚估计也是觉得整个北城除了我,大概也没有人会照顾你了,才会给我打了电话,”
闻言,谢祈宴垂下眼睫,眼神微暗,是事实,还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王重华回忆道:“听她电话的声儿,似乎哭的挺厉害的。”
隔着被子,他拍了拍谢祈宴的胳膊:“你小子一招苦肉计玩的还挺6。”
谢祈宴无语的掀开眼皮,“我是真的晕了。”
“你还知道自己是真的受伤了啊,颅内出血,还好治疗及时,出血量不是很大,你才有现在的精神气。”
王重华只是想炸他才有了刚才一局:“我警告你,下次别再乱来了,就算为了黎晚晚,你也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全,不然你死了,还想让晚晚给你守寡?你别太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嫌弃王重华老生常谈的聒噪,谢祈宴将被子埋过头。
隔着被子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依旧没有人情味:“我要睡了,你先回去吧,直到出院前都不要再来了,期间我不要任何人的探视。”
“你个臭脾气,要不是看你受伤,真想好好打你一顿。”
王重华拿他没办法,手起的一巴掌不敢打下去,怕真把眼前生着病的人打死,他还要进局子过完馀生,得不偿失。
他坐了会儿,转念一想:“要是晚晚来,你也不见?”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都等了好久了,一直没等到她来……
就算是他死了,也要来送个行吧……
越想越郁闷,越郁闷就越容易往坏处想:“她才不会来呢。”
王重华哄小孩似的:“要是真来了呢。”
被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似是在思考。
隔了几秒,谢祈宴才温吞道:“那也不见。”
王重华气乐了:“英雄救美还不想让人照顾,你活雷锋啊。”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什麽?”
“纱布裹头诶,丑得要死。”
“……”
真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什麽狗日的脑回路。
王重华满脸黑线,碰巧护士进来,他招了招手:“护士,麻烦你给他纱布上扎个蝴蝶结吧,他想让自己变漂亮!他爱死了那玩意儿了!”
谢祈宴:“……”
*
谢祈宴的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两三天铁定是不能出院的。
期间,他就窝在病房里,哪里都不去,是真的要发霉了。
王重华三天两头带着爱人煲的鸡汤来看他,每次进门,都能第一时间和病床上的谢祈宴对上眼。
而谢祈宴见到是他,本就古井无波的眼眸里更加死之寂静,轻描淡写的收回眼,说不出有多扫兴。
“我有老人臭还是怎麽回事?”
连续几天都受到恶劣对待,王重华受不了了,先把装汤的保温壶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头柜上,然後才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鼻子:
“你小子天天怎麽就看我都不顺眼,你比你姨妈都要看我不爽的多。”
谢祈宴没什麽情绪:“你更年期到了吗?”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似是说了几句话就累了,谢祈宴躺好又把被子蒙过头,兴趣缺缺:“汤先放下吧,等我下辈子投完胎再喝。”
王重华找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细想从三天前入院开始,谢祈宴就一直维持着眼前这般半死不活,做什麽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要不是能猜到原因,还真以为他得了抑郁症呢。
“我看你是真没什麽机会了,晚晚要是对你还有点心,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来看你一眼。”
他叹了口气,隔着被子拍了拍谢祈宴的屁股,安慰道:“想开点吧,以後有尿就去尿,别憋着,她但凡真想来看你,也不差你跑厕所的几秒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