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灾眉头微蹙,扭头看向被鞭子抽的浑身的是血的陈幼安,他嘴里死死咬着人参,痛苦的惨叫被堵在嘴里,他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死死扣着地上的大理石,十根指甲劈断了,骇人的血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印子。
顿了顿,柳无灾扭过头走到书房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声音小点。”
他道,而後书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霍无病擡头看向房门紧闭的书房,无奈的道了句:“好。”
言罢,他走向陈幼安,擡脚踢了踢陈幼安的腰部不耐烦的道:“别怪老子对你动手,要怪,就怪你姐招惹了当今圣上。”
说完,他甩出鞭子又一次狠狠抽在陈幼安的背上。
屋内,屏风後,柳无灾看着眼前陷入僵局的棋局烦躁的蹙起了眉,顿了顿他又豁然开朗,下入一颗白子轻松化解了被包围的困局。
“棋艺越来越好了,无灾。”
裴郁笑了笑,一手盘着掌心里青翠的玉佩,一手捏起一颗黑子随意的又下了一步。
柳无灾看着再次陷入僵局的棋局,无奈的扶额叹息:“您又在逗我了,太子殿下。”
裴郁爽朗一笑,起身不再下棋,走到窗台前一手拉开遮风的帘子,饶有趣味的看向院子里被打的魂飞魄散的陈幼安。
柳无灾跟着起身,他不消看,便能猜到屋外的场景,他怕冷便走到火盆旁,盘腿坐在蒲团上,伸手烤火。
裴郁放下帘子,双手抱胸,悠然自得走到柳无灾身旁坐了下来。
“能告诉我,那三天你都对他做了什麽吗”
柳无灾擡眸看向裴郁,裴郁静静看着火盆里燃烧的火星,轻嗤一声:“你以为我会对他做什麽?”
柳无灾摇摇头:“我不敢说我的猜想,所以想来求证个答案。”
裴郁闻言,擡眸对上柳无灾的眼睛,一手抵着下颌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一手仍旧盘着那枚玉佩,饶有趣味道:“说说看。”
“鱼水之欢”
柳无灾试探道。
裴郁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猜对了。”
柳无灾震惊之馀,无奈的顿了顿道:“太子殿下开心就好,只是若让圣上知道,或许不会开心。”
裴郁不屑的看向火盆,冷冷道:“你以为,我连续三天不上朝,父皇不会觉得奇怪吗?”说着,裴郁站起身,随手将手里的玉佩丢在火盆里,轻嗤道:“他老早就知道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他默许的。”
说罢,裴郁走到书房门口,推开门。
霍无病停下手里的鞭子,疑惑的看向打断他的裴郁。
裴郁看也未看他,径直走向陈幼安,原本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陈幼安看见他过来,顿时被吓的趴在地上费力的想要跑。
他的手早就已经溃烂不堪,浑身的血在地上划出一道醒目的血痕。
“救我……”
他向施暴者求救,霍无病看着陈幼安被裴郁扯住头发拖进书房,向前走了一步,他连话都没来的急说,便被柳无灾拉住手拦住。
他扭头看向柳无灾,柳无灾摇摇头,看着再度闭合的房门,轻声道:“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