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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第1页)

神木

白小娇当然不明白。

卫疏倒也不意外。他想着:如此坦白说出来,应是比师父强一些了。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努力维持自若:“我出身不堪,师门又多结仇家。瑞泽城不似先前那些小城,江湖各派来往甚多。我知你……你同李言丶林玥行事磊落,但被人知晓同我有来往,终究不妥。我本不该——”

白小娇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微微发抖:“哪里……哪里有这种道理!”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热血上涌。

卫疏似乎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竟真心实意地笑了。

若不是这样的赤诚,他本该在罗村初遇之後就不再与她有任何交集。暗夜行路久了,面对这样温暖而耀眼的阳光,他本能地想要接近,却又知道自己的不堪和危险将无所遁形。

微妙的沉默没有保持太久。

大堂里忽然唱响的昔日名曲显然拨动了人们的记忆。白小娇听到旁边有个腰间佩剑的醉酒大汉正说得起劲:“嗨呀,你们可不知道,当年唱这曲子的那个花魁啊,啧啧,那真是勾人得紧。”

边上有年轻些的嘲笑他:“你又知道了?你都没见过人家!”

大汉颇不服气,提高了声量道:“我怎麽不知道?虽然我是没见过她,但是我知道当年段文为了她,重出江湖屠尽了黑虎门啊!啧啧,你们想想,那个时候那女人都是半老徐娘了,都能勾得段文那种人死心塌地。”

有人也回想起了当年的江湖故事,打趣道:“你还别说,不是有传闻说段文收的那徒弟其实就是他跟那个花魁的孩子吗?说不定人家自有真情在呢。”

大汉哈哈大笑,颇不在意:“算了吧,还孩子呢。要真是的话,怎麽不跟着姓段啊?再说,花魁嘛……谁知道哪里来的孩子,是吧?”

一桌人都笑开了。旁边几桌人虽没有搭腔的,却也都面露笑意,显然都在听。

刚才说话的人笑得猥琐,继续道:“人家说不定就是乐意当儿子养呢!你看卫疏那样子,跟他师父一个德行。”

另一边又有人接过话茬:“哎,你这话说的,卫疏长得就不像他师父嘛!我跟你们说,我之前在镜湖见过他一面。啧啧,确实生得一副好皮相。那双眼睛啊,要是长在姑娘脸上,我都觉得勾人。”

于是几桌又是哄笑。

白小娇再也听不下去,气得浑身发抖。她终于明白卫疏为什麽要点这首曲子。他并不是想要怀念一下自己的母亲,只是为了向她展示他在这些人眼里是怎样的“出身不堪”。

她握了握拳,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先给这帮人一点教训。她刚想站起来,却被卫疏伸手拦住。

青年神色如常地喝了口茶,淡然道:“无妨。他们说的也不算太离谱。”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他听过更不堪丶更恶毒的。但如今他已过了那个会因此而拔刀的年纪了。

他甚至有些感激这群人恰到好处的出现,好让他不用逼自己说些类似的话给眼前的姑娘听。

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

他很清楚,那些人若是看到回春谷的小医仙同他一起出现在人前,暗地里只会说得更难听。他这好皮相从未帮过他什麽,只会让他本就难走的路变得愈加坎坷。

白小娇看着他,心脏像是被攥紧了。她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大步走到那桌大汉面前。

此时桌上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卫疏这个“活阎王”的名号上,一番道听途说丶添油加醋之下,卫疏已然成了个心狠手辣丶喜怒无常丶可治小儿夜啼还有些变态的嗜血狂徒。

白小娇努力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脆生生地打断这帮人:“几位大哥真的见过卫疏?”

刚才起头的那个大汉醉眼朦胧地擡头看她,见是个年轻姑娘,便随意地挥了挥手:“小姑娘少打听江湖事。”

白小娇双手抱在胸前,挑眉道:“我看几位大哥也就是醉酒胡诌,根本没混过江湖吧。”

这话就是挑衅了。一桌大汉顿时放下杯筷,面色不善。周围几桌也都安静下来,偷瞄着这边的热闹。

那带头大哥横眉瞪眼,把酒杯重重砸到桌上,嘴里嘟囔着“不跟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方才搭腔的那位识相地接过话茬,对着白小娇装模作样道:“这位姑娘,出门在外话可不能乱说。给我们大哥赔个不是,大哥心善,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白小娇冷笑道:“我有没有乱说,你们心里清楚。”

她特意扫了一圈周围看戏的食客,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个木头摆件,悠悠开口:“这原本是九华山宝珠殿内供奉的神木,受了地藏王菩萨谛听神兽的法力,可以辨人所言真假。”

满意地看到周围聚拢的目光,白小娇将手中的物件稳稳地放到那位带头大哥面前,眨了眨眼:“刚才几位大哥说的那些是真是假,试一试就知道啦。”

那大汉狐疑地看着那个木头玩意儿,又上下打量了白小娇几通。眼前这位实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但是这个东西……说是有法力的神木未免也太显粗糙廉价了。

见他举棋不定的样子,白小娇笑意更浓:“如果说谎的话,谛听神兽会降下神罚。几位大哥如果不敢,不如就承认自己刚才都是胡说八道好啦。”

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唱曲的歌女也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这出热闹。这桌大汉显然平时没少吹牛扯淡,有认识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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